虞珩在祁柏轩戴发冠的地方落座,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化不开的冷意。
欺负?
哪怕祁柏轩烧了正院,也不会有人欺负他。
否则英国公府怎么收回雪莲的成本和利息?
祁柏轩果然如同虞珩预料的那般,畅通无阻的来到英国公夫人面前。
整个正院,包括英国公夫人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英国公夫人期盼已久的雪莲已经进入祁柏轩的肚子。
英国公夫人没想到祁柏轩会主动来给她请安,苍白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笑意,六郎,来我身边坐。我还想着难得今日精神稍好,等会去看看你。
祁柏轩顺从的走到英国公夫人身边,在仆人搬来的宽椅上落座,刚才阿兄和阿耶去看望过我。
英国公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似喜似嗔的道,枝儿已经多日没来看望过我,却有时间去你那里,可见在他心中,还是兄弟更亲。
祁柏枝再不好,将来也要扛起祁氏,英国公夫人乐见长子和幼儿的关系缓和,最好能也能带得长子和凤郎的关系也跟着缓和。
阿兄是找我兴师问罪。祁柏轩眼中的同情越来越浓,因为你等了十年的雪莲,已经成为给我续命的汤药。
他来看望英国公夫人,是希望英国公夫人能做个明白鬼。
英国公夫人嘴角的笑容陡然凝结。
祁柏轩的话却没听,他握住英国公夫人的手,如同闲话家常似的将祁柏枝冲到六房,告诉他的所有事,尽数说给英国公夫人听。
阿兄本不同意阿耶的决定,但阿耶说,若不是当年阿兄将凤郎打去安国公主,如今就不需要保住我,缓和凤郎和英国公府的关系。
阿耶还说,阿兄从小到大闯祸,都是您为他收拾烂摊子。
阿兄深觉阿耶说的有理,只能忍住悲痛,亲自将雪莲送到六房。
够了!
英国公夫人猛地抽出被祁柏轩握住的手,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陡然涨红,猛地呕出口血,尽数喷洒在祁柏轩的胸前。
祁柏轩揽住力竭的英国公夫人,拿出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叹息道,我就知道会这样,特意穿了身红衣。
孽障!英国公夫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气若游丝,仍旧没失去眼中的神气。
阿兄确实是您的孽障。祁柏轩笑着点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应阿耶的话,用能救你命的雪莲,去救个早就不想活的废物。
英国公夫人闻言,眼中的恨意更甚,几乎要将手心掐烂。
孽障,孽障!
专门挑她最心痛的地方讲。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