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透彻,雕工精致,完全看不出任何曾经磕碰过的痕迹。
虞珩眼底浮现淡淡的迟疑。
难道
不会,如果陛下是以修补为借口,不肯将紫玉蝴蝶还给他,完全可以用同样的借口继续拖延时间。
春晓坐在角落,心不在焉的思索,如果虞珩等得不耐烦,他要如何按照纪新雪的交代,安抚虞珩的情绪。
然而虞珩只是时不时的垂目凝视手心的紫玉蝴蝶,露出神秘的笑容,丝毫没有等得不耐烦的迹象。
春晓收回目光,默默拉紧衣襟。
虽然是在有温泉的屋子里,他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浑身发凉。
两刻钟之后,房门终于被叩响。
纪新雪已经拆掉繁复的发髻,但没披散着长发。只用一支单薄的玉簪将发丝固定在头顶,由浓粉转为浅绿的流苏顺着发髻落下,使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流苏尾端肤色莹白、线条流畅的下颔处。
他的肩上正搭着绣制荷花的披风,手捧如同妆奁的三层雕花木盒。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时,像是白日里尽情绽放的荷花在夜里悄悄化形。
春晓原地呆滞半晌,忽然捂住鼻子冲向门外,身影移动到院子中央时突然消失,同时有重物落地的回声。
虽然是抱着某些想法,精心准备这套装扮,但看到春晓的反应,纪新雪却尴尬的脚趾抓地。
他严重怀疑,春晓是揣摩透他的心思,故意做出这般模样哄他开心。
太夸张了
纪新雪轻咳一声,未免在虞珩脸上看到令他窘迫的神色,故意不看虞珩。他利落的关上房门,大步走向温泉。
没关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人就不是他!
散发着淡淡荷花香气的披风随着展开的手臂,轻飘飘的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掀起清香的热风。
已经呆滞许久的虞珩再次无意识的加大握紧紫玉蝴蝶的力道,仿佛正手握恨不得诛之后快的杀父仇人而非心心念念的宝物。
这、这阿雪竟然
即使屋内正烛火通明,仍旧能看出纪新雪穿在披风内的衣服有淡淡的荧光,是由最受长安贵族喜爱的荧纱制成。
虽然亮晶晶的粉色肚兜肉眼可见的厚重,并非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萤纱,但以萤纱的剔透,哪怕用个十层、八层,仍旧没办放做任何有效的遮挡。
反而令原本一眼能望到底的景色变得影影倬倬,难以清晰的窥探、分辨需要专心致志的仔细观察才行。
介于红色和粉色的肚兜下方,是荧绿色的长裤,如同是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腿上,脚踝处却突然收紧,又缝了圈绿色猫眼。
纪新雪委实没办法坦然面对风吹蛋凉,便在里面套了条又瘦又短的亵裤,总算是比肚兜那种似有若无的遮挡有诚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