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可怜的狮子狗已经累的趴在祁柏轩脚边不停的吐舌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祁柏轩却精神正好,眉宇间不曾有半分疲惫,饶有兴致的教两只鹦鹉念诗。
虞珩的目光在鹦鹉身上多停留片刻,问道,这是从何处寻来的鹦鹉?看着很机灵,我也给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寻一对解闷。
祁柏轩朝着气喘吁吁的楚清玖招手,示意楚清玖将经书放在他手边,随口道,这是你七叔送来的东西,前一日听闻是从南边来,后一日又听闻是从北边来。
他摇了摇头,我又不关心这等事,你问我不如去找你祖父。
带着不耐烦的话音还没彻底落下,祁柏轩手中的茶盏已经自然而然的歪倒在虞珩辛苦半个时辰抄写的经文上。
两只鹦鹉确实机灵得很,竟然将祁柏轩和虞珩的对话学去大半。
只是到底不比人言,又平白丢失许多的词语,难免显得怪异。
鹦鹉、机灵、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解闷。
南边来,南边来!
北边来,北边来!
我不关心这等事,问我不如找你祖父。
两只小家伙,竟然叫出七嘴八舌的气势。
楚清玖下意识的想要抢救虞珩辛苦半个时辰抄写的经书,伸出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改成捂嘴。
六郎在郡王抄经的时候点他不懂事,是不是不希望郡王抄经?
此时也是故意毁去这些经文。
他不能好心办坏事,给六郎和郡王捣乱。
虞珩的衣袖在楚清玖手边擦过,拿起尚未完全被浸透的经文侧放,使积压的茶水能流到桌上,满含歉意的道,抱歉,我来给阿耶请安之前,连夜帮陛下抄写为先帝和昭宴太子祈福的经文,手不太稳,才会端不住茶盏。
聪慧的鹦鹉立刻学会新句子。
抱歉、抱歉、抱歉!
连夜帮陛下抄写为先帝和昭宴太子祈福的经文!
手不稳,端不住茶盏。
楚清玖默默转身,握住嘴的手更加用力。
他突然觉得,从某种角度讲,这两只鹦鹉都比他聪明。
祁柏轩目光定定的望着虞珩手中的宣纸。
因为茶水倒在上面的时间太短,至少三分之二的金文都没被影响。给精通此道的人几日的时间,完全能如同临摹似的写出仿佛以假乱真的仿字。
虞珩为免没被茶水模糊的字迹被影响,特意将毁去的字与还没被影响的字分开,语气仍旧难掩愧疚,阿耶莫要生气,儿并非不尊敬祖母。从明日起,儿晨起洗漱先为祖母抄写三页经文,然后再去做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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