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您的左膀右臂啊,”邓飏说,“昔者先帝出嶂山、入望都,也是孑然一身,幸得段相相助,攘除外戚。君主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这些道理梁珩也门儿清,他之所以被仇致远束缚手脚,不正是因为无人可信、无才可用?
医官看完诊,三人回到厅堂。如果是无关痛痒的小疾,当着病患也就说了,如此般与亲人朋友私下交换意见,多是棘手的问题,不好叫患者听见,扰乱心神。
“病人非是着凉,也不是伤寒,乃是吃错了一种药。”
“什么意思?”邓飏疑惑,“他最近没吃药啊?”
医官面色尴尬:“说是药,其实是一种与牛鞭鹿血类似的东西,常常在春楼流行。名曰行散丸,化入水中服用,可壮男子阳刚气。”
邓飏:“……”
梁珩:“…………”
面面相顾后,梁珩道:“可他、他是冷得发抖,不是热得燥火啊?”
医官回答:“服用之后,若疏散得当,则见药效。不与女子行事,就要行走千步,将药效发散出去,故曰行散丸。如发散不得其法,燥热淤积在体内,表现就是极度畏寒,反而有害身体。”
“我没给他吃过这种东西!”邓飏被梁珩瞪视,立刻澄清,“我们也没去过春楼!他戴罪之身呢,哪敢乱跑!”
医官道:“这种病老朽十拿九稳,是绝不会错诊的。宫里常见得很,熟能生巧,熟能生巧哈哈。”
“宫里?”
梁珩脸色不对劲了。章仪宫里什么人乱吃这种腌臜玩意儿?秽乱宫闱么?
“太监们常会服用,”医官说,“行散丸最初就是几个太监妄想恢复阳*,胡搞出来的。”
第52章解毒法
邓飏还不明白那话里的含义,仍向梁珩反复保证,绝不曾带沈育出入过不规矩的场所,更不曾乱吃乱喝。梁珩却已想到更多,不是他脑子转得快,而是他与邓飏生存的环境不同,日日夜夜提防着身边的宦官。
梁珩道:“你们已与牛禄见过了?”
“没有啊,什么意思?”
梁珩脸色转瞬就拉黑,邓飏被他这一说,猜到弦外之音:“您、您说是太监……太监下的毒?”
梁珩摇摇头,询问医官道:“可有解毒的办法?”
医官回答:“行散丸不是砒霜鸩酒,服用之后,只需行房就能纾解。然而病人错过时机,内热外寒,加之先前的大夫错用燥药,连日来又炭火烘烤……”
邓飏面皮一红。
“内热更重,寒热相激,已不能用寻常办法发散。需另辟方法。”
“先生若有办法,尽管准备,务必要将人治好。”
医官不敢怠慢,领了命令退下。
邓飏道:“您怀疑是牛禄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