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想的是那天被她按到,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那一刻,一遍又一遍。
终是没忍住,他的手托着她的脸,垂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很浅的一个吻,他甚至都没真正碰到她便立刻退开,心飞速地跳。
他向来孤僻,向来冷傲,毕生从未有过这样小心,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就这样抱着她,偷偷的,悄悄的,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
温暖遍袭全身。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林默揉着眼睛从草堆里坐起来,蜜雪冰城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能站起来,能走了。
三个人走在路上,林默在说陆小凤的事,说他伤得很重,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叶孤城忽然道:“木道人就是老刀把子,当年他破了戒,在外面娶妻生子,所以失去了掌门的资格。后来他的徒弟石鹤也犯了同样的门规,被逐出了武当。”
“石鹤?”林默忽然站住脚:“他是不是没有脸?”
叶孤城道:“不错。”
“坏了!陆小凤有麻烦了!”林默一拍大腿,运起轻功瞬间跑了个没影。
西门吹雪道:“为什么?”
叶孤城转头看他:“你很单纯。”
很多时候,单纯的意思并不只是单纯的意思,它可能是另一个字比较委婉的说法。
西门吹雪扭过头,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七星剑里是空的,里面所谓的秘密早已被毁,当石鹤的尸体被发现时,就有了另一种说法。
石鹤就是老刀把子,幽灵山庄的主谋,他易容成木道人的模样偷袭了石雁,嫁祸陆小凤,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掌门会死的无声无息。
谁会防备自家门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老呢?
从没有人见过老刀把子的真面目,猜测也从来当不了证据。
幽灵山庄的人已全部被灭口,只有陆小凤一个人见过老刀把子和石鹤同时出现,他们必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今的武当已完全落入木道人手中,放他一个人在这养伤,陆小凤就像进了黄鼠狼窝里的鸡宝宝,随时可能死翘翘。
傍晚,满山橘红,群鸟迎着落日在飞。
林默端着素斋和伤药敲开了云房的门。西门吹雪本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林默一来,他立刻坐直了。
他全身都打绷带,坐直这个动作显然不好受。
原本林默是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的,但她现在一颗心都在他身上,立刻就注意到了。
也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拒绝自己为他宽衣包扎。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他想让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神。
这是每一个骄傲的男人都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留下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