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真是搞不懂菩檀在想什么,若是不自愿的来送自己的话,完全可以不送,自己再虚弱也没有到了真的连回去的这点儿路都走不回去的样子吧。
“大师这次回来还走吗?”金猊想了好久,一直这样沉默着感觉好尴尬,而且他会一直想着扑进菩檀的怀中,这么走着,会让他有种错觉,他们还像之前那样的感情很好。
“过几天会离开,还有些事。”菩檀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回答之后就再没了声音,也不打算再开口。
金猊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离开啊,这次回来看来只是为了那个姓汪的小子的事,他的事办完了,他们就会一起回去了吧。
汪康与菩檀究竟是什么关系?汪康之前和菩檀说话的态度,感觉似乎有那么点暧昧,虽然看起来像是汪康自己一厢情愿,可是菩檀究竟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他们……
“呀!”金猊低叫了一声,脚下不知道踩到了身体,身体向后仰倒着,一只有力的手立即勾住了金猊的腰,他稳稳地落入了菩檀那让金猊熟悉又怀念的怀抱。
第六十九章有求必应
熟悉的怀抱中是菩檀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是金猊最难以抗拒的味慌乱的抬头,对上菩檀冷漠的视线,那视线如刺一般,扎入金猊的心中,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个人不再是对他有着无限轻易的菩檀,而是看着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寺里香客一样的人。
从无限留恋的温暖怀抱中站稳身体,金猊对菩檀说了声:“谢谢。”
菩檀皱眉盯着金猊,冷淡的说:“路都走不稳,果然需要人送你回去。”
金猊被对方堵得哑口无言,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还不是因为一直在这里等他,结果这个家伙却说话不算数了。
“麻烦大师了,真是不好意思。”金猊说着违心的话,又不是他要求对方送的,是菩檀自己要跟上来的,既然觉得这么麻烦,就不要来送啊!
菩檀没说话,似乎是真的觉得麻烦了,金猊也懒得理他,虽然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可是见到这样无情无义的菩檀,多少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金猊朝着凌佛寺后院香客的禅房内院里穿过去,从这里走的话可以直接通往山顶,不需要绕路,既然菩檀这么着急,他当然不能再耽误对方时间,最重要的是,这里菩檀比他熟悉多了,若是自己故意绕路,是会被菩檀发现的。
风拂动树叶,发出莎莎的声音,冷风从衣领灌进身体里,金猊缩着脖子,轻咳了两声,由于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和吃饭,再加上精神上极度的受折磨,金猊的身体的确很虚弱,一点儿的风吹就让他很不舒服。
一件西装外套落在金猊的肩头,将他温暖的罩住,诧异的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对方紧绷的侧面脸庞线条很俊朗,退了一身僧袍的菩檀,穿着休闲衬衫的模样,显得随性而儒雅,只是他太过冷漠,让人实在很难靠近。
“谢谢!”低低的说了一句,金猊其实并不想道谢,可是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缺的。
“把自己照顾好,少给别人添麻烦。”菩檀冷漠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总感觉正在和金猊闹着别扭,又或者看金猊不顺眼似的。
金猊抿起了唇角,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每次都很客气的和菩檀说话,对方却总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他把对自己的感情忘记了,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在意,也就没有心痛的感觉,而自己什么都记得,自己最爱的男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最痛苦的是自己。
金猊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伸手将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下,塞到菩檀的怀中,“大师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说完也不等菩檀回答,转身便走。
手腕被大力的拉住,金猊惯性的朝后倒去,一下子撞进了菩檀的怀中。
“你干什么?”金猊怒瞪着菩檀,手腕被拽得生疼,想甩开对方的手,对方却感觉到了他的意图,手更用力的扣住金猊的手腕。
菩檀皱着眉,黑眼睛盯住金猊,像是生气,又好像有点困惑,半晌也不说一个字,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金猊又咳嗽了几声,因为生气,气血上涌,脸微微泛红,他顺了顺气说:“放手。”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菩檀说着,语气和之前一样冷漠,只是比刚刚显得更无奈了,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的披在金猊的身上,他干脆伸手勾住金猊的腰,带着他继续超前走。
金猊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后来干脆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菩檀的身上,对方既然要送自己,那就让他出点力气好了。
舒服的偎进菩檀怀中,金猊自己干脆不用什么力气了,而且他也真的走累了。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菩檀在金猊走出了后院香客的禅房区时,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这里是去山顶的路,那里是不会有香客居住的,因为那里只有唯一的一件在山顶的禅房,那是自己所住的地方。
自己的禅房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若是自己不在的话,净圆也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住,况且现在寺内也不缺禅房。
“怎么?我住在这里不可以吗?”金猊自然是明白菩檀的意思的,不过这也正是他得意的地方,歪着头挑衅地看着菩檀,说出对方的猜测,“我就是住在你的禅房里,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