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只敢在心里说,是因为抢东西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梁君末崇拜的对象——楚云征。在崇拜的人面前,再多的不满他都只敢闷在肚子里。
“君末,”梁君末还沉寂在悲伤中,楚云征已经在他身侧落座。单手托腮看着庭外的细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道:“你是不是喜欢云闲?”
梁君末一愣,慌忙摇头。脸上阵阵发烫,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来人被他害羞的样子逗笑,拆穿道:“他那么欺负你,你都只是让着他,不还手,还敢说自己不喜欢。”
“那是因为……因为……他长的好看。”梁君末极力辩解,这下不仅脸热,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以后把云闲嫁给你好不好?”楚云征诱骗道。
梁君末震惊的看着他,心里升腾起一片欢喜雀跃,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楚云征笑着等他的答案,他既欢喜又窘迫,胡乱的点头嗯了一声。
几乎是在他答应的一瞬间,楚云闲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没大没小地喊着楚云征的名字,气呼呼的冲进来吼道:“你赔我兔子。”
梁君末被吓了一跳,楚云征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嘴里说着不赔,身影如鬼魅一般飘出去,在门口被人拦下。拦下他的人无奈地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摇头道:“多大的人了,还和你弟弟抢吃的。”
“因为长大了再去找娘亲讨要兔子糕不合适。”楚云征毫不脸红的说着,把对方往自己怀里一搂,一溜烟的窜出去。
楚云闲气的直跺脚,梁君末看着他,想到刚才楚云征的话,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的兔子糕还在手里,见楚云闲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他把兔子糕捧到楚云闲面前道:“我的给你吧。”
楚云闲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瞅瞅没有耳朵,丑兮兮的兔子道:“耳朵呢?”
梁君末一愣,这才想起刚才楚云征把兔子耳朵揪掉了。他担心楚云闲以为是他吃掉的,慌忙缩回手。
“我哥拿走的?”楚云闲见他脸红脖子粗,习以为常的问一句。
梁君末点头。
楚云闲这下更生气,不满的哼哼道:“回头我一定要告诉娘亲,他又捉弄人。”
一个又,说明不是第一次。
楚云闲摊开手,在他手心里还剩下一对兔子耳朵,他递给梁君末道:“我的给你,正好凑成一个。你是客人,我们楚家的待客之道可没那么差。”
记忆中的朦胧细雨远去,眼前又是零星的月光。梁君末闷笑两声,现在想想,儿时的他们都傻的可爱。以为有了兔子耳朵,便又是一只完整的兔子。
偏头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人,梁君末眼里满载宠溺,自言自语道:“儿时好看,现在也好看,在我心里一直都最好看。”
楚云闲皱眉,梁君末赶紧闭嘴,闭上眼睛装睡。不一会儿楚云闲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梁君末的怀里,知道是梁君末动的手脚,磨了磨后槽牙,最终忍住把他踹醒的冲动,站起身去湖里洗澡。
一|夜荒唐,浑身汗液,身上腻乎乎的难受。
梁君末听见水声,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翻身坐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楚云闲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毁,满地的薄纱是没法在穿,趁楚云闲洗澡的空隙,他得摸回军营,给他拿一套衣服过来。以他的轻功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倒也迅速。
楚云闲人在水中,五感外放,深林里的一丁点异响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包括梁君末离开的声音。楚云闲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以为梁君末是担心自己等下发难,不过很快楚云闲就反应过来梁君末是去做什么,心情有些微妙。
今夜之事他中毒袭击梁君末在先,梁君末小人在后。他没什么好和梁君末计较的,再多的憋屈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大不了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梁君末竟然没有推开他。楚云闲知道戚国有南风,男子之间亦可嫁娶,梁君末身为亲王,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大概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次不用负责的风|流。
梁君末很快去而复返,把衣服放在楚云闲身后,识趣的转身离开。他心里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楚云闲不会让他留在那里看他穿衣服,甚至不会和他太过亲近。
楚云闲穿好衣服出来,见梁君末环抱双臂背靠大树,优哉游哉,心里有点火大。他快步过来,将梁君末抵在树上,低声威胁道:“今夜之事,你若敢说出去,我一定杀了你。”
梁君末嘴角上扬,坏笑道:“说什么?”
楚云闲一愣,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张装傻的脸上,松开对他的挟制,一言不发地下山。梁君末在他身后哼着小曲,颇有小人得志的得意。楚云闲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转身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城中战火停息,胡夷在城外和高云虎带领的戚军交战,高云虎生擒蒙果丹,剩下的胡夷由罗匕夫和刚力带领,分两路突围。
梁君末之前交代过,只要抓住蒙果丹,剩下的穷寇莫追!高云虎谨记他的话,把他们驱逐出去之后,没有久战。蒙果丹是梁君末特别关照过的特殊人物,高云虎把他五花大绑带进宁城。
城中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天边露白,鸡鸣三声!奔波一|夜,不少士兵都面露倦色,哈欠连连。凌屏清点完伤亡数据,留下部分兵力巡逻,让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