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休要以为用大哥诓我,我就信你的鬼话。你和张达说了什么,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难道大哥还让你涉足南国的朝政吗?”
婚事已成多说无益,而且楚云闲知道楚云征干的出这种事,在说下去吃暗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话题说回张达,梁君末脸色一沉,严肃起来。楚云闲以为他是被自己点破,要恼羞成怒。
“逸之,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梁君末收敛玩笑的意思,沉痛道:“我涉足朝政是为给大哥报仇。我知道,我突然这样说很没有说服力,你明天和我去见一个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给大哥报仇?”
绕是楚云闲做过诸多设想,也没料到梁君末的答案如此震撼。他先是错愕,而后很快愤怒起来。楚云征已死,这仇从何而来?
一想到楚云征的死另有蹊跷,楚云闲就怒不可遏。楚家只有一道逆鳞,那就是死去的楚云征,谁碰谁死!
楚云闲猝不及防出手,闪电般探出,制住梁君末,将他压|在桌上怒道:“梁君末,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给我大哥报仇?”
梁君末和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心里也来了火气,挣扎起身却被楚云闲死死压住。在武力上,梁君末真的毫无胜算。他挫败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低声吼道:“你扪心自问,自己就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大哥的死因吗?”
楚云闲被他问的一阵恍惚,关于楚云征的死,他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找不到半点证据。战死沙场,全军覆灭,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我都查不出来的事情,难道你比我更清楚?”楚云闲不信这个邪。
“对,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有大哥的贴身玉坠!那是林哥给我的,林哥没死!”
梁君末的话犹如狂风惊雷,从头顶呼啸而过,楚云闲浑身僵直,对自己的听觉产生怀疑。他手上的力道一松,梁君末趁机挣脱出来,揉着发疼的肩,给楚云闲回神的时间。
他本不想这样快说出来,但到了这一步,瞒着对他没有益处,他可不想楚云闲和自己秋后算账。
“林哥在哪儿?我要见他。”楚云闲直勾勾的看向梁君末,一双眸子黑沉黑沉,酝酿着风暴。
梁君末知道他情绪激动,但还是坚定的摇头。
“现在不行,张达他们还没有走。林哥活着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现在是唯一的人证。你也不想害他陷入危险之中,那就等着,过了今夜,张达他们离开我就带你过去。不过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林哥他……”
林墨现在的状况并不好,梁君末说不下去,神色悲痛。楚云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林墨活着却没有回南国去找他们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没有办法去,另一个就是不能去。
前者表示林墨身体有异,不能长途奔波。后者表示楚云征的死真的有问题,林墨一旦出现,意味着要被灭口。
梁君末的小心谨慎证实楚云闲的猜测,林墨极有可能两种可能都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请个假
第四十七章:夜长
楚云闲和梁君末前脚刚进王府,后脚邵茗和梁君时就回来了,两个人在门口分别。明天使臣一早就要出发,邵茗想和楚云闲道别,顺便问问今晚的事怎么处理,没想到刚进院子就被杨一拦住。
杨一客气道:“邵公子,将军和王爷已经就寝,恐怕不太方便打扰。”
“你们王爷已经回来了?”邵茗挑眉,去花街柳巷寻花问柳的人,竟然比他这个出门做客的人回来的还早,也是稀罕。
“回来了正好。”邵茗道:“我刚才还愁自己找不到时间和他见一面,现在岂不正好。是你去请他出来,还是我自己进去?”
“邵公子,这恐怕不行。”杨一为难的看着邵茗,梁君末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表示他今夜谁也不会见。而且这个时辰,他们多半已经就寝,前去打扰多有不妥。
邵茗才不管这些,今天的事不给他一个说法,梁君末就是真睡了,他也要起床解释。
“我要闯进去,恐怕你还拦不住我。”邵茗冷笑。
“公子大可试试,只要你想让将军为难。”比起武艺,杨一不惧任何人。邵茗固然盛名在外,但这里是煜王府,他敢放手打,为难的人是楚云闲。
邵茗面色一僵,诚然,他把事情闹开,楚云闲脸上也不好看。但梁君末都不顾及楚云闲的面子,他还让着他不成?
“好个煜王府,待客之道便是如此?”邵茗话里有话的质问,怒极反笑。
杨一摇头,煜王府的待客之道自然不是这般,但这次邵茗来的不巧,煜王府的事情都堆在一起。真说起来,王府确有不对的地方。但他只是侍卫,还无权过问主人的事。
邵茗带着楚家的嘱托前来,白天楚云闲的宽慰才让他放心,夜里出了这事,他心里怎么也不踏实。现在即见不到梁君末,也见不到楚云闲,让他怎么放心回去。但他和杨一在这里僵持也不是办法,邵茗观杨一身量,思量自己硬闯的可能性有几分。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内院突然传出青儿的惊呼。二人凝神看过去,只见梁君末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抬手想敲门又放下,转身看着青儿,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