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现在可不是该哭的时候。”林墨说道,他的声带受损,声音和以往不同,有些嘶哑,但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云闲抬起头,他没哭,但眼睛比起兔子来,毫不逊色。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但清楚自己哭出来会让林墨跟着他一起难受。
“哥,再见到你,我很开心。”楚云闲说道,咬牙压下心里的哭意。相逢已是物是人非,他和林墨都不再是当初被捧在手心的人,战场和死里逃生磨去他们身上的娇气。
林墨欣慰的看着他,心里有种弟弟长成的骄傲。
“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没现在高,一转眼就长大了,和你娘真像。”林墨把楚云闲拉起来,示意另外两个人进内间。这些年独自一个人在戚国,林墨只能得到一些零碎的消息,关于楚家,关于楚云闲。
上次楚云闲被围困丹阳城,求救的书信还没有送到戚国,梁君末就提前得到消息。只是消息所言没有那么严重,是林墨分析之后,察觉事情不对,才引起梁君末的注意。之后便是求救信,梁君末亲自上阵。
楚云闲不知道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守护神,林墨却都看在眼里。年少他笑楚云征乱点鸳鸯谱,现在才发现他是有先见之明。
“可惜你大哥不能亲眼看着你两成亲,他以前总爱念叨你两的事,现在也算了他一桩心愿。”
林墨若无其事的和楚云闲聊起这桩婚事,唠叨家常。为了不让楚云闲难过,他尽量表现的平和,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清楚心里已经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到从前。
梁君末说过这亲事是他答应楚云征的,楚云闲当时没信,现在听见林墨所言,知道梁君末不是在骗自己,心里有些惊讶。
“大哥真的说过这种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楚云闲心里酸溜溜的,大哥都看出来了,他却没有察觉。
林墨轻笑,心情不错:“我当时也只当你哥是在胡言乱语,谁知道有个人当真把你娶回家,还不顾朝中老臣反对。”
不顾老臣反对的梁君末没想到林墨会提到这茬,当初做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当着楚云闲的面被人说出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楚云闲朝他看一眼,视线和他撞个正着。那一抹目光直直的看进心底,好似火撩一般,心间滚烫。楚云闲原以为梁君末联姻是大臣们赞成怂恿的结果,不想是他自己先提出来。
大难不死并非就有后福,经过哪些劫难林墨的身体变的虚弱,强撑着和楚云闲多说几句话,他的脸色开始泛白。欢喜早早给他煎好药,却担心打扰他和楚云闲聊天的心情,一直不敢端过来在门外徘徊许久。
李玉寒听见声响出去,知道林墨今天还没有吃药,替她把药端进来。吃药对林墨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知道欢喜的小心思,他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看着林墨喝完药,楚云闲的脸色逐渐发白,压抑在心里话再也忍不住。
“哥,把这些年的事告诉我。我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你们的评论,我都在怀疑我写的是不是主受(笑哭)
第五十章:大哥的任性
南国二十三年夏,东戎遭遇旱季,水源枯竭,牛羊无食,举兵攻南。楚云征领皇命带三万大军在断魂崖和东戎交战,东戎败走,无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隔多久,东戎又联合周边几个部落,整顿军马继续进犯南国边境。
东戎去而复返,楚家军和其相比,人数上有差,军饷和粮草不足。楚云征发出书信向岚城求兵,兵员却迟迟未到。楚家军困守此地,一度陷入两难之境。断魂崖不可失守,不然东戎以此为据点,会很难拔除,身为主帅,楚云征面临无人无粮的恼人境地。
“阿墨,此去云城求兵一路小心,不可大意。”
岚城的援军久久不到,楚云征和军中将领商讨之后,决定派一个人去云城求兵。云城离断魂崖不远,附近刚好有屯兵之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有援军,楚云征只能先斩后奏。只是前去的官道被东戎的联军占据,他们只能翻山越岭走山路。
军中将领各司其职,谁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求兵的重任落在林墨身上。虽然林墨只是一介书生,但在军中享有盛名,无人敢小瞧他。楚云征为保护他的安全,安排十几个身手不错的士兵随行。
临行前夜,楚云征诸多不舍,抱着林墨坐在军营外面赏月。絮絮叨叨和他说了很多往事,心情愉悦,几日来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你今天怎么说起这些?”林墨诧异楚云征说起的那些往事,笑他突然变得多愁善感。
“因为我舍不得你。”楚云征把头埋在林墨的颈间,他们两个人坐在兵营不远处的空地上,对他们的关系大家见怪不怪,都识趣的没有过来打扰。
“只是几天时间,你且等着我。”林墨笑了笑,从军多年,他和楚云征还没有分开过。楚云征巴不得把人绑在身边,每天能看,能摸,能‘吃’。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林墨宽慰楚云征,他会快去快回。
楚云征抬起头,笑着凑过去亲林墨。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林墨闭上眼接受,看不见楚云征眼底浓浓的不舍和眷恋。此战如何,楚云征心知肚明,求兵不过是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