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渊看着手里那把精巧的木梳,深深看她一眼,跃下窗台,走了。
只是这一次,他人走了,心却留在那个女人那儿了。
他悄悄地跟在那前往王都的马车队后面,跟着马车队穿过沿路的城池一直到进了王都。
一路上,他白天远远地跟着,到了晚上就翻窗进去和她说话。
有时候她并不会理他,自己坐在床边绣嫁衣,他就坐在窗桓上静静看她一会儿,然后离开。
有时候她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把自己一路的奇闻趣事讲给她听,她听到有趣的地方,便会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还有的时候,她会坐在窗前弹琴给他听,听完一首曲子还会斟一杯茶给他喝,喝完他便默默离开。
部落投降上供的马车队终于抵达王都,进了王宫。
美人被送给了那个传说中暴戾嗜杀成性的大王。
暴君见到如此美人,双眼发直,急不可耐宣布当晚就要临幸。
那天晚上,殷鸿渊终于忍不住,赤目冲进王宫寝殿,一剑割下了那个大王的头。
鲜血淋漓的头颅被从脖子上一剑削下来,咕噜咕噜滚到她的脚边。
美人青丝披散泪眼朦胧,惊恐地瑟缩在挂满纱幔的床帐中,衣衫不整,香肩半露,无力垂在床榻边沿的三寸莲足上,还有断头暴君刚才急色啃出的口水。
她绝望地掩面盈盈哭泣,哭声心碎得他抬起长剑,狠狠刺了那暴君尸体十几剑。
他扯过锦被,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帮她把脚背上的脏污擦去,然后一把将她卷进怀里,在成百上千的王宫侍卫围剿中,如过无人之境扬长而去。
王城暴君被刺,诸侯烽烟四起。
后来他带着美人回到有苏部落,重新率领十万大军攻进王都
殷鸿渊从久远地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侄儿。
我的生命只有最后一两百年了。
三千年前,我用灵血珠以身祭祀,换她转世投胎。我封存鲛灵在灵血珠中等了她三千年。直到几十年前,她的转世才出现。
我和她这一世重遇,等到我们携手白头,就会随着人类自然规律的生老病死永远地去了。
殷鸾是知道灵血珠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的:鲛人没有了灵血珠,就好比人类没有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