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道高瘦的身影走来,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冷冽:“我来收拾吧,您去休息。”
“哦,好,那麻烦你了,同学。”
阿姨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宁朝手脚利落地叠好衣服放进收纳袋,转而收拾其他东西,把她的香水,口红全丢进一个袋子里,又从里面拎出一个蓝色的三角袋串在手指上,问她:
“这啥玩意儿?看着挺旧,要不丢了。”
柳思嘉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过来,目光顿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宁朝面前,一把抢过那个三角袋,说道:
“不能丢。”
宁朝看她紧张的样子眼神变了,吊儿郎当地问:“小白脸送的啊?”
“不是,你同桌送的。”柳思嘉小心地擦了一下那个幸运符。
事到如今,她连喊出林微夏三个字都不敢了。
即使已经陈旧,还漏了细线出来。
还是不能丢。
这是林微夏以前给柳思嘉求的幸运符,一人一个,她的那个一直挂在书包上,另一个则一直被柳思嘉带在身边。
兴是触景生情,柳思嘉坐在床边,握住那个蓝色的幸运符,抬脚轻踢了一下正在收拾东西的宁朝,问道:
“嗳,她怎么样了啊?”
“想知道啊,”宁朝露出一口白牙,说话欠嗖嗖的,“自己联系她去啊,躲着算什么本事。”
难得的,柳思嘉没有回嘴,眼睫垂下来:“她应该不太想见到我吧。”
人生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能想开,醒悟过来。那段时间,是她节食最严重的时候,爸爸经常出差不在家,有时候她很想见他一面,但每次只能在电话里联系。至于她妈……那段时间,也是她失控感最重的时候,所以拼命抓住一切。
所以伤害了对她最好的朋友。
柳思嘉擤了一下鼻子,把幸运符装兜里,又抬脚踢了宁朝一脚,说道:
“宁朝你带我逃跑吧,我一点都不想去郊外那个傻逼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治好她的病,其实就是封闭诊疗室,跟精神病院一样,成为那帮人控制的小白鼠。
“我没钱啊。”宁朝回。
“我有。”柳思嘉眼睛直视他。
“我不知道去哪里?”宁朝说。
“哪里都可以。”柳思嘉说。
“我身份证过期了。”这句话是骗人的。
“算了。”柳思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