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昨日你哥哥手受伤了么?想玩儿地龙的话,等下让三当家带你去找大刘叔叔吧。”
两人正说着,李逸就扛着那把破锄头走过来,跟破风打了声招呼后,默不作声的对着小二狗招了招手。
小二狗原本就怕李逸,如今见他对自己招手哪里敢拒绝,只得缩着脑袋一步三挪的往李逸身边走去。
见状,李逸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本想跟大哥打声招呼就去翻地。
哪知,刚转过头目光扫在窗棂上,那个裹得跟蚕蛹一样的人时,整个人的表情立刻僵硬了。
“你昨日伤到的不是手么,怎么把脑子包起来了?”
林安歌听到有人说话便醒了过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鼻塞脑昏,浑身无力,确是感冒的症状无疑了。
回想起昨日翻腾一夜,竟然生生的把自己给折腾感冒了,林安歌心理阴影面积便无穷大。
想要裹着被子再睡一会儿,但外面的说话声扰的他实在心烦。只能裹着被子起身,想看看到底谁在外面。哪知,自己在窗户上探出个脑袋就被眼尖的李逸抓了个正着……
“包你个锤子……”
林安歌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懒懒的掀了下眼皮看看了门外的三人,囔着鼻子说道:“染了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说完,林安歌便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酸涩的鼻子,林安歌犹如毛毛虫一般又挪回到了床上,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然而,刚刚躺好闭上眼睛,几人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林安歌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只见破风几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
林安歌挣扎着坐起身,一手用被角捂着自己的口鼻,一手抵住小二狗的脑袋不让他再靠前。呜咽不清的说道:“风寒可能会传染的,别靠我太近。”
正说着,一只温热的大手贴到了林安歌的脑门儿上。林安歌抬眸见是破风,向后挪了挪躲了开去。
破风见状也没有在意,确定林安歌没有发热便放下心来。
“三弟,去请你二哥过来帮他把把脉。”
闻言,李逸看了眼林安歌应声而去,同时,还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小二狗。
看着小二狗可怜兮兮的表情,林安歌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在被子里微微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破风看着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蔫儿嗒嗒的少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当年母亲身边饲养的那只京巴犬。软软柔柔的,忍不住让人想抱在怀里摸一把。
察觉到自己的念头,破风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将‘蠢蠢欲动’的右手背到身后,破风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没有发热,应该不要紧的。等下让我二弟过来帮你把把脉,开些药喝就好了。”
林安歌囔囔的对着破风道了声谢,等他离开房间后,这才裹着被子重新躺下来。
……
林安歌的风寒一直拖了七八天才开始慢慢恢复,在此期间,破风不再让他操持着给众人做饭,只让他安心修养。林安歌在床上躺了三四天便有些待不住了,没事便带着小二狗去水塘边看李逸他们休整试验田。
大刘几人起初看到林安歌依旧充满了仇视,后来见破风和李逸对林安歌态度都客客气气,便也慢慢开始缓和了态度。虽然依旧不怎么理会,但经过几天下来也不再横眉冷对。
土豆最适宜种植的时间其实是在十月份到十二月份,因为当时天气过冷,地面积雪深厚无法翻土,如今便便只能赶在三月份把土豆种下。
林安歌囔着鼻子指挥着他们把地整平起畦,李逸在山腰处找了十多个种地的好手,不到一亩地没一会儿功夫便休整好了。
这几天里林安歌已经把当做种苗的土豆选好了,待地整好之后,便带着小二狗回去了。
林安歌让祁扬等人帮着在屋外架了一张桌子出来,把提前挑好的土豆种搬出来,避开芽眼把土豆种一个个切成块儿。
背着背篓从山上回来的莫晨阳看着林安歌的架势,不禁满是好奇。掸了掸下摆上的枯草,走到桌子前伸手从框子里拿了一块儿切好的土豆,问道:“安歌,你这晚上准备做什么吃的,土豆切这么大块儿能煮的熟么?”
顾不得回答莫晨阳的问题,林安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小二狗立刻默契的把手帕给递了过来。林安歌接过来擦了擦,又重新还给了小二狗。
“这些土豆吃下去,你今天晚上可能就得头晕呕吐,腹痛,胃口大的话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最近因为染了风寒,林安歌经常往二当家莫晨阳那里跑。两人接触的多了也就熟络了很多,说话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谨,偶尔还会开开玩笑。
“怎么?难道你还在这些土豆里下毒不成?”
林安歌抬头看了一眼莫晨阳,挤兑道:“亏您还是大夫呢,这个都不知道。”
莫晨阳听着林安歌的话不由莞尔一笑,卸下背上的背篓,在小二狗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在下学识浅薄,还请林公子不吝赐教。”
林安歌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从地上的口袋里拿了一个已经冒芽的土豆递到莫晨阳手里,指着芽眼处发出来的小芽儿,解释道:“发芽的土豆其实是有毒的,如果不小心误食的话,可能会让人呕吐头晕,腹痛等症状,大量食用的话可能会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