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口的灯光并不算明亮,他又一直低着头,被刘海遮住了一部分,因此方世灼也是刚刚看到许因的额角在渗血。
可能是被丁孟宇的戒指或手表刮破了皮。
方世灼撩开他的头发,确认着伤口的深浅:“疼吗?”
许因摇了摇头。
“得处理一下。”他放不下心,“前面有个药房,我去买碘伏和创口贴。”
许因拉住他的衣角:“一起去。”
方世灼怕丁孟宇还在附近:“好。”
药房就在路口那边,两百米的距离,本来很快就能到,却被长长的红灯阻隔了。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不多,晚风有些微微凉,吹得人很惬意。
两人并排站在斑马线上,许因喊了声:“老师。”
方世灼转头看他。
“刚才那个人,是你前男友吗?”许因问。
本来他想周一再把饭卡还给方世灼,都走到公交站了,直觉却让他回来。
哪怕只是为了今天能多看一眼老师。
他怕方世灼走太快已经到地铁站,几乎是跑过来的,谁知正好看到丁孟宇在纠缠方世灼。
估计他都猜到了,方世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方承认:“嗯。”
“你们,在一起很久吗?”
方世灼算了下,说:“四年多。”
红灯变成了绿灯,交警指挥着车辆过马路,两人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一直到药店,许因都没有再说话,变成了哑巴。
买药时他也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的台阶上等。
他和方世灼认识了才不到两个月,一年的六分之一,四年又有多少个两个月。
这么一算,他和方世灼,在丁孟宇和方世灼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而方世灼还没察觉出异样,满脑子都是许因的伤口,没心情再去想其他的,一进药店就找店员要了碘伏和创口贴。
他出来时,许因还站在台阶上,一声不吭。
“我帮你擦还是你带回去自己擦?”
许因才幽幽看了他眼:“老师擦。”
方世灼也是这么想的。
他打开碘伏的盖子,用镊子夹了一块棉球,等真的要给他擦拭伤口,才想起许因比他高了一截。
如果让许因低着头,又正好挡住了路灯的光,他看不清伤口。
想了想,方世灼说:“你先蹲一下。”
许因乖乖在路边蹲下。
擦伤不算严重,只是渗血,方世灼怕他自己不在意,沾水引起感染。
他撩开许因额间的发丝,动作很轻,用棉球轻轻地擦拭伤口。
“真不疼?”他又问。
这次许因才肯说实话:“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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