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骞意识到不对劲,弯腰来看:“沈夏?”
“不是我,不是我!”沈夏急忙捂住脸,否认道。
秦严骞差点被他气笑,手挡着小孩的头顶,把他从缝隙里薅出来,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可真会藏啊!”
他刚才站在这里半天,愣是没察觉自己脚边蹲了个人。
沈夏怕挨揍,慌忙用手挡:“我错了,秦严骞,我好痛,别打我!别打我!”
秦严骞看着小孩被冻得惨白的小脸,又气愤又心疼,拿手中的棉服把人紧紧裹住:“谁要打你,别恶人先告状了。”
厚厚的棉服捂住身子,沈夏冰凉的身体终于温暖起来,委屈地哭道:“你才是恶人!你骂我,你说我是精神病,你才有病呢呜呜呜……”
秦严骞气道:“你没病吗?脑子正常的人才不会躲这里!”
又把可怜哭泣的小孩搂到怀里:“好了好了,不哭,夏夏不哭了。是不是很冷,回屋里换衣服,老公带你回家……”
旁边的员工被他俩塞了一嘴狗粮,拿着手电筒赶紧溜了,去给还在大厅心惊肉跳的老板报告找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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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骞等沈夏换掉湿冷的衣服,拉着男生上早就等在酒店门口的车。
沈夏在假山缝隙里又冷又难受,坐到舒适的车里,被暖暖的空调风吹着身子,很快困倦了,不知不觉就脑袋一歪,枕着秦严骞肩膀睡着。
到家后,秦严骞抱着睡熟的小孩进电梯,进卧室,再轻轻放到床上。
沈夏看起来是真累了,这样都没醒。
男生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垂下来盖住下眼睑,嘴巴微张,呼吸平稳,睡得跟小猪似的。
秦严骞觉得这样呼吸不好,还会流口水,伸手帮把他嘴巴捏上。
小孩睫毛颤了颤,不满地从鼻腔发出轻哼声。
秦严骞松开手,小孩翻了个身子,侧身继续睡,嘴巴没再张开。
秦严骞微微笑了下,起身去浴室洗澡。
出来时他看到小孩坐在床上,眼神茫然无辜地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他。
秦严骞滚了滚喉结,默默把浴袍腰带系紧:“我就洗个澡,等会儿就出去。”
小孩仍旧很迷茫地看着他,用手比划:「严骞不应该和我一起睡觉吗?」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小孩眼睛溢上来一层水意,可怜地比划,「严骞是要去和那个柳修轩一样睡吗?」
秦严骞的大脑顿时嗡的一下仿若炸开了烟花,惊道:“夏夏?”
秦严骞几步走到小孩面前,眼睛发红地握住男生肩膀:“夏夏,你记忆恢复了?”
沈夏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他捏得他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