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这束捧花放在书柜的第一层,但太高了,他够不着。
秦严骞黑着脸去把玻璃匣子放好,彻底生气了。
男人生气的表现就是晚上不回房间睡觉了,默默搬了一床被子出来睡沙发。
沈夏根本就没发现他搞的这些小动作。他怀孕七个月了,每天都要泡脚消水肿,今天参加完婚礼格外疲乏,早早泡完脚让男人把水倒后就去睡觉了。
秦严骞在客厅又冷又憋屈地躺了两三个小时,期间好不容易有些困意,就被三只跑酷的顽猫踩醒,大半夜又抱着枕头回卧室了。
男人偷偷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浑身暖烘烘的小孩,轻声唤他:“夏夏,夏夏……”
沈夏睡得正香,蓦地进入一个微凉的怀抱,贴着秦严骞的胸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秦严骞本来还有些生气,看他这么乖,心都快软化了,亲热 地吻他白皙柔嫩的耳根,低哑问道:“夏夏最喜欢谁?”
喜欢他,还是陆阳舒?
沈夏困得脑子一团浆糊,秦严骞低沉的声音在他听起来就像是蚊子的嗡嗡声一样烦人,不耐地皱眉:“快睡觉。”
男人却紧紧贴着他,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清楚:“你心里最在意谁?”
大手也不安分地钻进他的衣服里,抚摸揉弄他。
沈夏烦得不行,转头扇了他一巴掌,怒骂道:“你是禽兽吗?!我快困死了!我要睡觉!”
他手上还带着钻戒,这一巴掌直接划破了男人的脸,血从细小锋利的伤口中渗出,顺着秦严骞脸颊滴下。两人都愣住了。
秦严骞放开他,呆呆地摸了一下脸,手指湿黏。
沈夏也没想到会弄伤他,慌张地问:“很疼吗?”
“没事,不疼。”
秦严骞看着手上的腥红,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净后,从抽屉里找了个创口贴贴上。
再出来时沈夏已经打开了大灯,无措地坐在床上,眼睛有些泛红。
秦严骞也冷静下来,过去抱住小孩,吻了吻他额头,安慰道:“没事的,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沈夏把头埋进男人胸膛,闷闷道:“对不起。”
“是老公做错了,不该逼你,老公该向你说对不起。”秦严骞轻轻拍着小孩的背。
沈夏听着男人温柔的语气,心里特别委屈:“人家婚礼父母都来了,我们的婚礼连个家长也没有。”
当初他们两个结婚,秦严骞连父母都没有通知,匆匆就完了婚,一点也不正式。婚戒也在刚仪式结束就弄丢了,现在都凑不成一对。
沈夏想到这些,又委屈又难过,才不愿搭理男人。
“补,等你生完孩子,老公就给你补。”
“那我也要请好多好多朋友,我们得一起站在门口迎宾。”
“当然。”
“我要把手捧花留给洋洋。”
“没问题。”秦严骞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