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想什么?”上官云齐发现林暮言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脸冲着自己,眼睛却不知道看着哪里。一直苦于师父黏自己太紧的魔尊大人顿时产生了危机感,难道说林暮言的心魔又加重,已经到了注意力都放在偏执上,直接忽略他的程度了么?
林暮言回过神,用实际行动告诉上官云齐,他绝对没有变心。事毕,上官云齐喘着气,手软脚软地躺在林暮言身边,林暮言过来摸摸他的脸。
“有人进来了。”他说道,上官云齐仍旧提不起精神来,只伸手去勾住林暮言的脖子,想缠着他温存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
“谁?”上官云齐懒洋洋地问,林暮言伸手揉揉他的腰,又在他腰眼处按了按,上官云齐更贴近他一些。
“路书鸣。”林暮言道,上官云齐本来还有点好奇,现在觉得果然如此。就是不知道路书鸣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好像他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上官云齐对路书鸣的到来十分感兴趣,但现在不想动,只想抱着师父睡一会儿,欲望被满足的男人十分温和,只有这个时候林暮言看起来才正常一些。
林暮言抱着徒弟,一直在观察着路书鸣的情况,路书鸣只知道林暮言和上官云齐已经下山,却不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停留,甚至他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看过原著先入为主,他不认为上官云齐会喜欢男人。
等到路书鸣进入幻境,林暮言布置下一道结界将他们和路书鸣隔绝开来,上官云齐走上去,将手按在路书鸣找到的阵法上,很快陷入幻境,而林暮言也跟上来,紧跟着他进去。
第50章神木扶桑(四)
“状元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一身黑色官服的男人看着面前这名青年。青年是前些日子钦点的新科状元,结果才刚刚风光了几天,未曾来得及回家报喜,便被查到牵扯进了舞弊案之中,被关进他这里,由他来审问。
“说什么?”顾行泽声音嘶哑,眼睛半合着,已经没有反驳他的力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渴望这一线生机。但这刑部大牢又是谁能随随便便进来又能随随便便出去的么?有没有参与舞弊他自己最清楚,显然是有人想要整治他。
“说我确实参加了舞弊案,从此顾家名声扫地。”他勉强抬头看着那官员,虚弱地说道。
“那就不如让我死在这里,到时大人你说我招认便是招认了。”顾行泽又无力地垂下头,恍然睡去。梦中,父母老师的话还在耳边,做人务必坦荡,不可失气节。他从小便是神童,天才,十岁考上秀才,十五考上举人,如今二十出头,前来京城考试,高中状元,却被牵扯进舞弊案。
那男人看着顾行泽,他见过有骨气的人多的是,有的进来前有骨气,还没用刑就全都招了。有的即便是打死,也不会说一句违心的话。不过那些人都不像是他面前这个青年人,因为他过于年轻,太过于文弱。出身于书香世家的顾行泽,除读书外,并未吃过什么苦头。
打死是不能打死的,现在很多人都指望着被打死名留青史,千古流芳,一群老头子排队都排不上呢,怎么会轮到他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
顾行泽已经晕了过去,暂时被放回牢里,不再拷问。其实刑部大牢的刑罚怎么可能这般好捱过去,只是有人授意不要毁了这人才罢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也方才二十出头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大臣们吵吵嚷嚷。他面无表情,就像是看他们耍猴戏一般,觉得颇为有趣,特意放纵他们多吵一会儿。
“此次舞弊案中,除新科状元顾行泽外,其他人在考试前均拜访过曹丞相,都以丞相门生自居,招认了的钱大人又和丞相是老乡,这事怕是和丞相脱不开关系,望陛下明察。”一位御史走出来说道,矛头直指当朝丞相曹胤。
丞相曹胤年近五十,蓄着胡须,俨然一副中年美男子的模样,长得颇为斯文,可是他开口也并不客气。
“张大人说钱大人与我是同乡,我便和他有勾结,那涉事的另一位于大人和张大人也是同乡,想必这件事和张大人也脱不开关系了?”丞相一句话将矛头又指向了那位御史。虽然大家都知道御史都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却不应当会做出这等舞弊之事。
然而这张御史一句话,就让所有和涉案人员同乡的官员们惴惴不安,要是照这个逻辑说下来,当下朝廷能被牵扯出至少一半来。其中确实还有一些确实和舞弊案有关的,当下更是恨死了这张御史。
张御史悻悻地站回去,其他人站出来接连发表自己的看法。下面的大人们将球抛来抛去,争吵半天也没见有个结果。皇帝不禁打了个哈欠,眼里还含着泪水,睡眼惺忪地看着下面的人。
“众位爱卿可讨论出什么结果了?”皇帝饶有兴味地问道。
“臣觉得,这次舞弊案抓到的负责会试的官员和作弊学子都应当尽快处理,以儆效尤。不过新科状元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神童,十五岁便考中举人,陛下也看了他写的文章,确实是状元人才,实在没有必要参与舞弊。”曹胤对皇帝说道。
“嗯。”皇帝困乏地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将曹胤的话听进去,不过半月之后,这次舞弊案的处理决定就已经出来。主谋的几位负责会试的官员,全部秋后处斩,作弊考生,视情况严重性裁决,全部回家,终生不得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