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久,两人一块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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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连续几晚做噩梦,谢宁眼底有一片浅浅的青灰色,穿着寻常的衣物淹没在人群里,眼皮耷拉着,站着都打起瞌睡。
一旁的应如婉倒是十分激动,滔滔不绝地说着打听回来的消息。
揽天书院很大,弟子不少,夫子自然也很多,分别负责不同时期的弟子。
今日过来的夫子年纪很轻,居然跟她们差不了多少,才十九岁,传闻之前一直隐居在揽天山,是书院掌教的唯一的亲传弟子。
一阵风吹过来,站在院门前和众人一起等候的谢宁懒懒地掀了掀眼。
高悬在檐边的红色带子晃动不止。
一条红色带子挣脱桎梏,飘落下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带子落入掌心,缠绕着尾指。
忽然,应如婉推了她一下,轻声道:谢宁,好像是夫子来了。
谢宁放下手,抬起头。
院门前就是石阶梯。
少年红色衣摆一扬一落,轻拂过阶面,却不染半分污秽,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吊在上面红似血的剑穗显眼。
揽天书院每一位夫子都会随身带剑,因此书院非彼书院。
许扶清抬了抬眼帘,阳光透过云层撒下,光影浮动,抚照着他的脸,却始终照不进他眼底深处。
谢宁僵住,耳边嗡嗡嗡的,像有多只苍蝇在附近飞,根本听不见应如婉说什么。
原来那晚在破寺庙杀人的是许扶清。
不过不到片刻,她便冷静下来,再次看向他。
尤记得许扶清钟爱红色,用的大多数东西都与红有关,就连剑鞘也是黑红色的,终日穿的是红衣,印象中就没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裳。
原因不详,原著作者没写。
空中偶有飞鸟掠过,许扶清视线似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自己要负责的弟子的脸,没一瞬便全记住了。
躲不掉当他弟子的命运的谢宁只能默念阿弥陀佛,应如婉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好奇地四处看。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跟他们说话的是跟在他后面上来的黑衣男子。
等许扶清一走,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变得嘈杂,大部分在议论这位年轻的小夫子,应如婉也是。
谢宁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回想起那晚的场景,觉得险得很,当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实际上许扶清并没有像梦中那样跟她对视,也没有绕到佛像后面看,而是直接把插进佛像缝隙里的剑抽出去后就离开了。
只是,墙上,剑划过的痕迹尤在。
还有,在临走前,他笑了一声。
难道他当时是发现了她的存在?
谢宁努了努嘴,强行挥散脑海的记忆,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打算等应如婉跟别人闲聊完,再回去。
那位刚从不远处藏书阁出来的梁大哥看见她们,屁颠屁颠地靠过来,询问见到夫子后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