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进屋里,吹灭了一支蜡烛。
一只滚烫不已的手摸上应如婉的手背,她缩了缩,然后一把推开,往左一看,发现是一名面色青白青白的男子。
你要干什么?
少女声音不大不小,却有一瞬间盖过了唢呐声,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眼神是责怪的,貌似不满应如婉惊扰了这一场大婚。
谢宁刚刚专心地看红布的另一头,思索着这场大婚的诡异之处,没留意这边的情况,闻声回头。
怎么了?
应如婉使劲地擦被碰过的手背,他乱碰我。
此话一出,寂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只见男子青紫色的厚唇翕动着,立即摆手,我没有,是她这个外族人一直往我身边挤过来,想勾引我,我才会不小心地碰到她的。
你撒谎!应如婉瞪大双眼,马上反驳,分明是你靠过来的,你这完全是颠倒黑白。
老妇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中气十足。
好了!
然后她语气缓和地对应如婉说:姑娘,不是老妇偏袒自己的族人,而是此事没有任何人看到,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还望姑娘见谅。
谢宁听到男子说外族人这三个字时就很不舒服。
这里的人好像都对外来人不那么友好,很是排斥的模样,上次她遇到的那名男子也是,压根不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反常得很。
那他也没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啊。谢宁忍无可忍地怼了一句。
老妇人半眯着眼看她。
卫之玠走过来,暂时不理老妇人所言,问应如婉:他还碰你哪了?
手背。应如婉没料到他会出声,有点儿受宠若惊。
忽然,一道细细的声音骤地插进来,娘,是他故意碰这位姐姐的,我看到了,姐姐没撒谎,撒谎的是......
小姑娘的母亲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事已至此,老妇人霎时无话可说,皱紧眉,抬头看了看快要到的红色花轿,指着男子道:你给姑娘道歉。
男子自知逃不掉了,不情不愿地道声歉。
等男子道歉完,谢宁下意识地寻找着那名小姑娘身影,古怪的是她一眨眼的功夫便突然消失不见了,她母亲却还在。
谢宁的心不禁提了起来。
插曲过后没多久,红色花轿便到了屋前,唢呐声也停了,轿内依稀发出细微的抽噎哭声,两名妇人过去揭开红色轿门帘,似要扶她出来。
新郎呢?
新郎不该亲自去迎亲吗,为什么不见新郎?
谢宁正疑惑着的时候,一只精致苍白的手从她后颈伸过来,两指夹着一颗被剥好了的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松木香。
谢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