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妥协得过于突兀,谢宁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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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跟着他们从竹屋里走出来。
童.女、童.男皆是这儿的孩子,刚才便回自己家了,唯独她是外来人,被山下的家里人卖到此处,无处可去。
走了一段路,新娘子眼圈微红地望着许扶清欲言又止,许公子,小女子在此谢过您的救命之恩。
许扶清好看的眉微扬。
啊?谢我作甚,你要谢就谢她吧。他看着谢宁,面上染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若不是她想救你,你就死了。
小女子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听了许扶清的话,新娘子转身面对谢宁,但不知姑娘可否暂且收留小女子一晚,时辰不早了,山林迷雾大,小女子也不熟悉这儿的路。
谢宁犹豫了片刻,偏头看许扶清,木屋是他的,可不可以留对方住一晚,她说了不算,也没资格答应。
你若想答应便答应吧。
许扶清扔下这句话便往前走。
走在最后的卫之玠目光在许扶清和谢宁的背影之间徘徊,总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不像一般的夫子和弟子,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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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谢宁睡得正熟,一股淡淡的药味倏地钻进鼻腔。
她困倦地掀开眼儿,见许扶清侧坐在床榻边,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腕,睡意瞬间消得七七八八,小夫子?
不是在做梦吧,谢宁缩回手。
许扶清又拉了过去,力度轻却不容置疑。
你醒了。他声音很是柔和,听着很舒服,视线没什么情绪地扫过她被砸成青紫色的手腕,轻笑着,还说没事,都被砸成这样了。
谢宁听得一怔,许扶清居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她还以为他半夜又要发疯,然后想来折腾自己,没想到错怪对方了。
今天经历这么多,太困太累了,再加上昨晚也没怎么休息,谢宁一回到房间就吹灭灯倒床睡了,都忘记手腕被大红色灯笼砸过。
也就没做任何处理。
而那名被他们救回来的新娘子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不敢一人待着。
应如婉知道谢宁很累,于是让她先回房间歇息,自己则留在另一间房间陪新娘子过夜,横竖是女孩子,没什么顾忌。
现下房间的灯火被点燃了。
额,还可以,不疼的。谢宁借着晕黄的灯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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