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卫之玠接过她的伞, 我来撑伞。
他看到了许扶清手中还淌着有颜色的水的黄布, 想必对方是接了揽天书院颁布下来的其他任务, 自己还是不要干涉为好。
谢宁见此也不好多说话,只能在内心祈祷许扶清不要因为这件事好感值下降,提心吊胆了好一阵,确定系统不出来才得以安心。
雨暂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药坊距离林府并不算近,需要走一段时间。
回途路过一家在西京城极为有名的酒楼。
谢宁随意地往里面一撇,看到一名拿着伞正要从里面出来的男子后,脚顿时像是生了根儿一样挪动不得。
是她看错了吗?
卫之玠也在想自己的事情,发现谢宁没跟上来之时,她已经被雨水淋了一会儿了,他抬步折回去,却见一把伞落到她的头顶。
悬挂在街道半空上的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谢宁染了雨水的长睫微微抬起,视线从握住油纸伞伞柄的苍白似枯萎花瓣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移,最后停到男子微弯的狐狸眼。
一层薄纱蒙住了半张脸,看不出年龄,一眼过去只觉得还是很年轻。
男子穿着看似不染凡世尘俗的白衣,束腰的白玉腰带愈发衬得腰窄腿长、身姿修长,无需做什么便能令人心生好感,只是周围飘着淡淡的药香味。
他眼神温润地看着谢宁,微微一笑,姑娘你没事吧?
这话问得好像见她一个人独自站在雨幕中,好心地过来问一下。
秦玉,谢宁情不自禁地默念这两个字。
自己在别人的记忆里见过很多次秦玉,对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有几分熟悉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就有那种难得的气质。
此时此刻,她衣衫尽湿浑身冰冷,离得这么近地对上他双眸,眼睫一颤,滚落几滴雨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离开了伞下。
谢宁心想道,怎么可能,秦玉不是死了吗?
应该是她敏感了。
没多久,伞又回到谢宁的头顶,男子见她呆呆愣愣的样子,笑容收了收,似疑惑地出声:姑娘?
卫之玠快步地走了过来,对谢宁一声不响地停下生了一丝好奇,待他看到男子的眼睛,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跟许扶清太像了。
谢宁回过神来,回到卫之玠的伞下,我没事,谢谢。
男子笑了笑,仿佛不在意她的一惊一乍,没事便好。
卫之玠从来没见过许扶清的父亲秦玉,只是觉得眼前人的眉眼未免过于跟许扶清相似,倒也没多想什么,毕竟有薄纱的遮掩,看不到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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