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心是否也一样。
谢宁从昨晚的迷乱中一点一点地拉回理智。
许扶清则留意着她每一个表情变化和细微的小动作, 但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干干净净的, 似能澄澈见底, 一览无余。
在黑暗久了,里面的人就会认为光没什么大不了,没光他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还会在遇到光的那一刻, 本能地产生排斥,还恶劣地想吞噬掉那一束来之不易的光。
温暖亦是如此。
肌肤相贴,她温热的体温便传给了他。
许扶清眨了下眼睛。
那你会用它控制我吗?她问这个问题时,眼睛是直视着他的,不偏不倚的, 就连素会洞察人心的许扶清也看不透谢宁真正在想些什么了。
过了好一阵, 许扶清才开口:我不知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相碰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她,俊俏的脸难得生出一丝茫然,唇角的弧度下拉, 笑容隐了隐。
然后,许扶清重复一句, 我不知道。
谢宁不敢操之过急, 娓娓道:你我之间根本不需要这个的。
许扶清微微涣散的瞳孔儿聚焦了点儿, 莫名地笑了笑,是吗?
随后,他反手握住了谢宁的手腕,笑着低下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说:若是我想说不是我故意放进你身体的,谢宁可信我?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宁打断:我信你。
一句坚定的我信你在心里深处砸出一层久久不息的浪花,许扶清面上却没多少表情,指尖撩着她还没来得及梳妆一番的长发。
他抬起头,拉开点儿距离,凝视着她双眼,问:那谢宁可想解掉情蛊?
终于说到关键之处了,谢宁努力地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但直觉告诉自己恐怕不简单,再三控制下,语气没什么起伏。
什么办法?
杀了我。许扶清眉骨眼窝看起来有点儿苍白,鼻梁上方还有淡淡的清影,似乎休息不够,但也不影响容颜。
轻飘飘一句话落于空中,却如棒棍敲击着谢宁的心,她讷讷地看着他,唇瓣微动,似不太相信,你说什么?
想解情蛊就得杀许扶清?
秦姝是苗族人,肯定也知道解情蛊的办法是什么,倘若自己答应了愿意帮忙,她告诉自己解蛊的办法,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会动手杀许扶清吗?
还是无论过了这么多年,秦姝还是丝毫不在意许扶清的生死?
谢宁承认,许扶清是秦玉强迫秦姝才有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不该在许扶清的小时候那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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