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结婚前跑了,而看太子殿下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显然太子妃并没有回来的打算。
没想到身居极位的亚特兰新皇还能被老婆甩,臣子们私下的表情都很五味杂陈,监督婚礼的近臣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子突然要搁置婚礼,不搁也办不下去了。
江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了,神情冰冷到了极点,看起来不像人,更像是一把不近人情的刀,森森反射着噬人的寒光,所有侍卫和大臣们和他说话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知道哪个字就激怒了他。
近臣接到照看唐文秋和一众机甲设计师的侍卫发来的通讯,一颗脆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老半天才敢支支吾吾开口:“太子殿下……”
江行漠然地扫来一眼。
这名医生算是太子妃救下来的,也因为这一层的关系,让近臣不敢随意马虎过去,硬着头皮说:“被太子妃救下来的医生说,她要离开皇宫。”
在这时候离开皇宫,她要去找谁,不问自知。
“……”江行表情更阴沉了,快速在大脑里过滤一遍记忆,筛出公主殿下和她接触过的寥寥几次,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看不出来有其他意味,可他的愤怒是控制不住的,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看到谁能靠近主人都会忍不住嫉妒地想咬上一口。
半晌,他咬着牙,极其不甘地说:“给她一架机甲,让她去。”
江行暂停了工作,挥了挥手,把大臣们打发回家。他本想用繁碌的事务短暂麻痹自己一身的焦躁和痛苦,可在看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医生都有资格去追随公主殿下后,他实在不能够再继续了。
强烈的嫉妒、焦躁、憎恨、不甘,以及难以抑制的渴望在他的身体里共同掀起了一场大火,五脏六腑被烧成了一把一捏就碎的灰,滚滚的浓烟锁紧了他的咽喉,让他再怎么疼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江行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被抛弃的痛苦,徒劳地捏紧了一个玻璃摆件,直到捏碎了它,薄薄的碎玻璃刺进掌心,无处发泄的痛苦才有了流处。
江行自己一点点挑出了碎玻璃,喷了愈合剂,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停机坪。
唐文秋已经坐上机甲离开了,她的方向一定是公主殿下的方向。
江行也登上了一架机甲,无声无息跟在了她身后。
他还是想见他,哪怕只是隔着机甲,也想和他在同一片太空里。
更何况,当初是他把公主殿下带来亚特兰的,那也应该是他再送公主殿下离开,合情合理,公主殿下凭什么再赶他?
江行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扔下了亚特兰诸多事务、扔下了迫在眉睫的新皇继位仪式,向着怀雾的方向追去。
太子殿下还没有正式继位,就露出了能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一面。
简直让大臣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