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年白一口答应。
医生说时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忽而粘人,忽而沉默的表现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可能是幻境经历所致。要尽量顺着他的意愿,让他感受到温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是要去研究院再次检查精神力吗?”时漠问。
“嗯。”江年白点点头,网上的那些言论他都看过了。
说他服用了特殊药剂虽然是无稽之谈,但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唯有一种方法就是去研究院接受最权威的检查,由国家研究院证明他未服用过任何药剂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实际上,让废柴逆天的药剂怎么可能存在?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想相信而已。
“我陪你一起去。”时漠说。
“可你不休息……”在江年白心里时漠脆弱得不容打扰,但看时漠恳切地目光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两人坐在池塘边的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头顶,江年白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被晒得舒服,时漠却猛然睁开眼,如置冰窟。
又来了。
从房间到这里的记忆他全然没有!
他有记忆的时间段在不断减少,悄无声息的。
他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入睡的少年忧虑难以抑制。
软软的头发瘙痒着他的颈间,耳边是有规律的呼吸声,帅气的脸睡着的时候总带着些憨气,他一只手随意搭在他的腿上,手心朝上,手指自然向内微微缩着。
时漠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枕着的手,一点点贴近他的掌心,手指慢慢穿过指缝,将弯曲的手指一点点碾平。
交握。
如果能回到最初见面的开始,他一定不会对他抱有敌意,一定不会以捉弄他为乐。
不会让九孤见到他,不会把他第一个拥抱推给九孤。
他一点点握紧,眼神变得深沉。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九孤想要夺回身体,将副人格的他彻底抹杀。
他消失记忆的时段一定是九孤装作他的样子出现,意图在潜移默化中把他替换。
“你不会成功。”时漠心中说,“你不会想看到我鱼死网破把双重人格的消息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小白。”
不久另一道声音冷酷,“我是主人格,现在只是在自愈,仅此而已。”
自愈,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一般。
时漠心中苦涩,语气弱了不少,显得外强中干,“可小白心里我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如果被他知道你杀了我,你难道以为他不会怨你?你现在没办法完全控制我的出现,别逼我。”
然而九孤完全没有被威胁到,依旧沉稳,“你大可以说,不过我还不屑于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