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在侍女的带路下,踏过花雨斜飘的栈道,来到一座湖心亭,整座琉璃亭在雨雾中呈现一种剔透渐变的红色,就像一朵盛开于湖面的凤凰花。
珠帘被半卷起,宁宵看见叶薄妆在桌案旁摇扇煮茶。
尊上可算是来了,看来是难消昨夜美人恩啊。叶薄妆一看到宁宵就开始打趣。
哦?昨夜是哪个美人?是雨潋舟的声音。
宁宵闻声看去,桌案那边横了一扇白玉缀赤羽屏风,雨潋舟坐在屏风后,投下隐约身影。
琉璃亭内宽敞,因此即使宁宵和叶薄妆落座于亭中另一半空间中,也不觉得拥挤。
叶薄妆一边烹茶一边道:就昨夜衣上开牡丹的小美人啊,醋劲可大了,你不是也见过吗?
雨潋舟点了点头。
宁宵轻咳一声:叶家主莫要再从我这里寻乐了。
我这可是关心尊上的枕边大事,哪里是寻乐了?叶薄妆绝美的眉目在袅袅茶烟里隐约朦胧,他大抵是觉得有趣,又道,尊上别惯着,人都是贪心的,小心那小美人反过来吃了你。
宁宵只能转移话题,先用膳吧。
尊上慢用,雨潋舟温和有礼,我和叶家主有点事情要谈。
其实在场数人修为不低,早已辟谷,但或许南陵人习惯在饭桌上谈事情。
宁宵也不客气,对着面前几盘精致茶点落下玉筷。
启禀门主,黑衣金面的执刑者悄无声息地跪在琉璃亭外,恭敬陈述,东市七街有灵族入侵。
叶薄妆黛眉一蹙:东市七街?附近可都是贫民。
果然是从这里。雨潋舟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是灵族的冰灵殿?
是,领袖为璇玑榜排名第三的雨渡天。执刑者继续禀告。
啪嗒一声,是叶薄妆手中的茶盏落地碎开。
隔着朦胧茶烟,宁宵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宁宵听见雨潋舟轻叹:哥哥
这两个字相比兄长来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意味,尾音被他下意识地延长,近似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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