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祁然连目光也未投向身后半分,迈步依旧迈的不紧不慢,双手背在身后从容地说:“这事得瞒着,但也不会瞒一年半载,不过两日三日而已,等北郊那处的隔离地搭起来,再说不迟。”
刘仁信叹了口气,“何是个头啊。”
祁然没接他的话,而是沉思片刻询问道:“你知道季大人在做些什么吗?”
他早上问了季思那问题后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人嘴上没说可祁然却觉得季思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当时时候不早也没追问下去,这时候想起这事便多问了一句。
“季大人?”刘仁信有些讶异,却没多问而是答道:“季大人但无什么事,在安心修养,不过他让下官替他找了不少锄头和铁锹,也没说要做些什么。”
“锄头?”这下轮到祁然有些困惑了,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
湘州除了主城门以外,可以出城的地方还有三条小道,他带着人一处处的去,安好拒马,立好**,派人值守,事无巨细都给安排妥当,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才神色疲惫的回到窦府,可一踏进院中却被里头三步一坑的景象震住了。
窦府平日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院子,没了那些个供人观赏的植被和花草,只是满地的土坑和土堆,一群人灰头土脸满身泥土的在土坑中挥舞着铁锹。
祁然皱了皱眉,小心避开土坑走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刘仁信指着这副景象,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将张大的嘴闭上跟了上去。
他二人走进厅堂时,季思和杜衡三人正坐在里头吃茶,瞧见来人纷纷抬眸望了过来。
“外面在干嘛?”祁然道。
季思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崔灏,见这两人各自喝着茶,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埋首写到:
【我在挖银子】
祁然眉头皱的更紧了,回首看了一眼外头的土坑,不确定问:“季大人这是觉得窦元亮把银子埋在窦府了?”
【子珩说的那番话极有道理,窦元亮猜忌心重,用人皆疑,银子得放在自个儿看得见的地方最为安心,按着这般推算,整个湘州这处不是最合适的地方吗】
这话细想起来是有几分道理,窦元亮日夜都瞧的见,的确安心。
祁然沉思片刻又道:“若单是这点季大人不会如此胜券在握。”
季思挑眉,冲他笑了笑。
【这是其一,其二便在于窦元亮的刺史府原先不是这处,这窦府原先是个废墟,是按着窦元亮要求修建的,花草植被无一不是他细心修剪,亲自打理,府中丫鬟说他妻儿走的早,有传是命里带煞的缘故,因而窦元亮颇信这些风水转运的门道】
他伤势未愈说话不便,一字一字写的较慢。
【这风水转运说的便是其三,窦府布局是窦元亮精心设计,入门有槐,升官发财,东桃西李,百顺万益,这主厅挂的山水,山是繁山,水是长河,山管人丁,水管财运,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守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