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岑于楼若有所思的问。
“不知道,”初一耸了耸肩,“反正说的挺玄乎的,跟神丹妙药似的。”
“这病原是何都不知晓,怎么能随意用药?”岑于楼有了火气,“这些人是嫌命长不怕死吗,知道里头用的什么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入口,更何况这药带三分毒,用量不对救命药也能成催命符,他们是疯了吗?”
“唉,”初一叹了口气,“现在湘州城里的人早就疯了,他们得了病不去瞧大夫,非得说是得罪了鬼神,整日整日往寺庙跑,染了病的也不去隔离棚,倒是处处和官府对着干,现在有个东西说能治疫病,他们定然得赶紧去抢。”
闻言,岑于楼脸色一沉,气冲冲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先生这是干嘛?”初一连忙询问。
“不摆摊了,回家去,我能治病却治不了人,他们想死我能如何,只能就由着他们去死,咱们别管了,倒还乐的清闲不少。”
这番话初一听过无数遍了,这人就是这个性子,脾气一上来就这副别人生死和自己无关的态度,可是火气下去了,又继续抱着医书没日没夜得啃,心心念念都是为医之本,救死扶伤。
因而初一也没当真,刚欲伸手让人消消气,就瞧见桌上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缓缓将岑于楼拿起的医书按了下去。
两人顺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抬头,瞧见了个容貌生的极好的男子,甚至能说有些艳丽,他身上穿着深色的锦衣,发丝用鎏金冠束着,处处都彰显着身份不凡,初一皱了皱眉,瞧不出这人身份,却也知道非富即贵,故而更加不明白这人来意,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
同初一的小心翼翼相比,岑于楼显得淡然许多,他收回手坐了回去,却也没出声,等着这人说明来意。
季思冲他笑了笑,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自顾自拿过桌上的笔写到:
【凑巧路过,来同岑大夫打声招呼】
“长得这般好看,竟然原来个哑巴啊。”初一低头扫了一眼,随后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善得说。
“初一,”岑于楼回头瞪了他一眼,才对着季思歉意道:“他是无心之失,还望侍郎大人莫要计较。”
听见这个称呼,初一这时候才震惊起来,盯着季思看了半晌,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男人同其他人口中那个无恶不作,草菅人命,恶贯满盈的季侍郎联系在一块儿。
季思被他张大眼睛的惊恐样逗乐了,摇了摇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侍郎大人的伤如何了?”岑于楼询问道。
【正是来打算让岑大夫瞧瞧恢复的如何】
季思摸着脖颈处的伤口写到。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大方便。”岑于楼婉拒。
【那容易,岑大夫同我回去,亦或是我同岑大夫回去,就看岑大夫怎么方便怎么来】
厚颜无耻的程度,季思还是要略胜一筹。
岑于楼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
初一左右瞧了瞧,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只好闭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