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埋怨着,那头祁然好似若有所感皱了皱眉,对面的祁煦放下黑子抬眸看了看询问,“怎么了?”
“无事,刚想到点事走神,”祁然紧跟着将白子放下回答,“父亲还未回来吗?”
“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三公都传唤进宫,没猜错宫里是出了大事。”
祁然捻着棋子的动作一顿,薄唇紧抿语气淡淡地说:“应该是梁王出事了。”
“梁王?”祁煦有些讶异,“莫不是太子出手了?”
他虽不在朝堂却也时时关注朝中之事,更何况府中还有两位朝廷重臣,自然知晓王平全隔三差五就上书求皇上严惩梁王这事,祁煦还在尚书省任职时,同王平全倒是没什么交情,不过却是听过这人性子,法不容情,律法比天还大,他官职虽小却是两朝元老,更是让先皇都赞颂的人,皇上就算有诸多不满,也不会真处置他。
所以这样性子的人,也是最容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祁然将棋子放下,想到那日和季思的所见所闻,抿了抿唇叹了口气道:“也可能是皇后。”
虽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但祁煦依然能够明白言外之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皇后为了让太子继位,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祁煦的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亭外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倒是把祁然瞧的一头雾水,抬眸不解的看着人。
“念儿,”祁煦温声笑道,“你耳朵露出来了。”
草丛里悉悉索索的人影愣了愣,随后咻一下将脑袋缩了回去。
这番动静自然被祁然瞧在了眼中,他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语气淡淡地说:“出来。”
人影小心翼翼从草丛后走了出来,低着头轻声细语问好,“父亲,大伯。”
“你躲在那儿干嘛?”祁然将人拉到跟前,动作温柔的将他头上的枯枝拿了下来。
祁念的软软嫩嫩像糯米团子的小脸皱在一块儿,表情十分为难,犹豫支吾了小一会儿,才奶声奶气道:“有只小猫跑进来了。”
“小猫?”祁然重复了一遍,然后便见面前的小团子思考着,缓缓点了点脑袋。
他这模样逗乐了祁煦,挥了挥手笑道:“念儿估计是想让你同他去看看那只猫儿,你同他去吧,孩子爱玩乐的心思都少不了,放松放松也好,哪能一天到晚都在听夫子讲课,你同他这个年纪时,可比念儿闹腾多了。”
祁然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起身牵着祁念的手往回走,路上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那只猫儿是什么毛色的?”
身旁的糯米团子身子一僵,垂下脑袋声如细纹,“白……白色的?”
这语气实在不确定的很,祁然瞥了一眼,抿了抿唇没拆穿,两人就这样不急不慢的走了回去,等推开门看见坐在自己房里喝茶十分悠哉悠哉的某人,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季思听见动静,回过身来看着门外的父子俩,笑眯了眼睛,乐呵呵道:“有劳祁小少爷了。”
祁念握紧了祁然的手,有些紧张的辩解,“父亲,季大人不让我告诉你他在这儿,孩儿知错了。”
祁然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十分温和,“无事,你先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