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金线?”
“对,这种线做起来很麻烦,要用两层金箔粘合在纸的两边,晾晒干后,再切成丝线粗细的窄条。做这种扁金线,一则是价格昂贵,一则是需要切线的手法很精妙,这项手艺也渐渐失传。别说市面上的布料行里没有,就算宫里也不常见,我记得还是前几年,有一匣子从滇西送来的贡品线,其中就有这种扁金线。”
楚予昭听到这儿,立即喝道:“成寿。”
“奴才在。”
“即刻去内务府查清那匣子贡品线,看是哪宫哪人领了去。”
“奴才即刻去办。”
洛白匆匆跑到乾德宫大门前时,发现今晚的守卫特别多,足足是平常的两倍有余,他能爬上乾德宫的横梁,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轻车熟路地路过御书房,正要去后殿,又看见了那枚斜斜摆在横梁上的辟邪木牌。
哈!小豹眯起了眼。
这个每日一乐的小游戏,他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成寿正从内务府回来,手上还抱着一本册子,刚行到回廊转角处,就听到前方御书房门口的值守小太监,发出惊恐而压抑的惊叫声。
他加快脚步,看见两名小太监正盯着脚边一块木牌子,吓得一动不敢动。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成寿看清只是块辟邪牌后,厉叱道:“御书房门前大声喧哗,你们是嫌活得不够吗?”
“成爷爷,这……这……您看……您看这辟邪牌。”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道:“它,它又掉下来了。”
另一名小太监伶俐些,连忙补充:“成爷爷,这块辟邪牌,总是好好的从横梁上掉下来,没有风也没有人,的确,的确是有些邪——蹊跷。”
成寿冷声道:“哪有无缘无故掉下横梁的道理,总归是被风给刮下来的。这牌上不是有个环吗?拿绳子套在梁上就行了。一群蠢货,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牌给请上横梁去。”
“是。”
洛白缩在横梁的阴影里,用爪子捂住嘴,免得发出笑声,即便是如此,那按捺不住的气息,也吹得几根白胡须一动一动的。
眼看成寿离开,匆匆走向后殿,他也赶紧从横梁上跟了上去,心道那两人居然将成姨叫成爷爷,他们不知道爷爷是男的啊?真好笑,难怪成姨要骂他们蠢。
成寿很快就进了屋,关上门,洛白从横梁上跃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下,再跳上窗台,从没有合拢的窗缝里往里望。
反正他经常在御书房外偷看楚予昭,已经习惯了,混没觉得这样看着很鬼祟。
成寿进了屋,默不作声地将册子翻到那一页,呈给了楚予昭。
当楚予昭视线落在其中一行字上时,窗外的洛白都觉得自己身遭的空气突然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