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拖着一名匆匆路过的小太监:“姐姐,我被陛下赶出来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重新进去?”
小太监吓得连连摆手,慌忙低着头走了。
房门一直紧闭着,洛白没有直接敲门,贴着门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便靠着墙席地坐下。
为了引起楚予昭的注意,还故意大声自言自语。
“其实这里睡觉也不错啊,我觉得躺着应该蛮舒服的。”
“鞋带又松了,我来系个鞋带。”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自编歌谣。
“洛白打青蛙,青蛙呱呱呱,洛白打铁柱,铁柱哇哇哇。我错啦,救命啊,洛白别打啦。”
……
楚予昭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假装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可洛白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开始轻轻敲门:“朕,你想喝杏仁露吗?我俩一人一碗,你在里面喝,我就在外面喝……”
楚予昭的脸色越来越沉,在洛白开始打起震天的假呼噜时,将手上紧捏着的朱笔一扔,就要起身唤侍卫将人带走。
他起身时速度太快,衣摆扫动书案下层,啪嗒一声,一个小木匣被带到地上,从匣子里掉出块白底青花的碎瓷片。
楚予昭顿住了动作,凝视着那块碎瓷片,片刻后才慢慢捡起来,重新放进木匣,搁在了书案下方。
洛白正横躺在门口,突然旁边的房门就被打开,明亮灯火倾洒而出。
楚予昭站在门口,双手扶着打开的门扇,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因为背着光,他的面部隐没在黑暗里,只能看见高大的身形轮廓。
洛白躺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映得眯起了眼,却开心地冲人笑道:“你来接我进屋子啦?”
楚予昭维持着俯视的姿势没动,片刻后才问:“你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躺在门口?”
“唔,我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躺在门口。”洛白眼睛一亮,从躺姿变成了坐姿。
他以前惹恼了娘,再去讨好卖乖时,娘都会用上这个词,所以他没觉得死皮赖脸带着贬义,反而感觉很亲切。
更何况这个词出口,就代表着娘的态度会发生转变。
果然,楚予昭没再说赶他走的话,转身回了屋,只是在转身瞬间,嘴边飘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洛白眼珠子一转,立即起身跟了进去。
他迅捷地站起身进了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书案旁:“我来磨墨,我来磨墨,这是我的活儿。”
楚予昭瞥了眼他衣衫,想起他刚在地上滚过,现在夜已深,快就寝安歇了,便唤了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