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很轻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他看人时视线很专注,眼睛黑沉沉的,洛白在那瞳孔里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自己。
洛白做了一串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楚予昭皱了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洛白又重复了一遍口型。
“说出声,这样鬼鬼祟祟的像什么话?”楚予昭道。
洛白只得出声:“我想出去玩一会儿。”
他今天起床就跟着夫子上课,午膳后又被楚予昭拘在书房写字,确实有些昏头脑涨了。
楚予昭并没说什么,只转头拿起一本奏折看,洛白知道这是准了的意思,却也不敢表现得太喜出望外,故作沉稳地将毛笔放入笔筒,再收好桌上的宣纸,这才起身往外走。
他之前可以出去玩时,急匆匆就往外跑,笔墨纸砚都不收,会被楚予昭喝住,不光要将桌案收拾好,还要再罚写一篇字。
“那我出去玩一会儿,你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洛白说完后,将两手背在身后,慢慢往屋外踱。在路过楚予昭的书案时,突然看见他脚边有个蒲团大小的白色圆形物品,忍不住好奇地弯下腰去看。
那像是一个用白色皮毛缝制的圆垫,只是中间凹陷下去了一块,看着有些怪。洛白从没在房里看见过这东西,现在还是第一次见着,应该是开始宫女送进来的。
“哥哥,这是什么?”洛白问道。
“嗯?”楚予昭不在意地发出个单音节疑问。
“你脚边这个圆窝窝。”
楚予昭垂眼看了眼脚边,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中了吗?”
“我说中什么了?”
“就是个窝。”
洛白心里顿时警惕起来,立即追问:“你这是给谁准备的窝?”
“嗯,对。”楚予昭被手中奏折吸引住心神,根本没注意他的提问,很不走心地敷衍回道。
“你是给谁准备的窝?”洛白的声音有点急促,但依旧没有引起楚予昭的注意。
“嗯,可以。”楚予昭继续敷衍。
下一刻,他手中的奏折就被突然抽走。
楚予昭还从没被人抽走过奏折,他惊愕地抬起眼,对上了洛白那张带着一层愠怒的脸。
洛白将那奏折啪嗒扔在书案上,再弯腰将楚予昭脚边的圆窝窝拿起来,在他面前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