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浮出水面换了气,平息了心情,让自己爪子不要抖,又潜入水里,双爪抱住那支箭,用力往外一拔。
随着箭矢拔出,楚予昭的身体动了动,一股鲜血也从伤处涌出。
洛白赶紧咬住楚予昭的衣领,连爬带游地往岸边去,待到快能踩到底,又变回人形,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托着他的两腋往后拖。
直到将人彻底拖上岸,他让楚予昭侧躺在两块大石之间的柔软干沙上,去撕扯他衣袍摆。
因为害怕和紧张,他的手有些抖,撕了好几下才扯下一块长布条,再飞快剥掉他上半身的衣袍。
楚予昭闭着眼一动不动,有着劲实肌肉的胸脯似乎也没有起伏,背后的箭伤还在出血,边缘处却泛着被水泡涨的白。
洛白将布条横过他胸口缠绕起来,将背心处的伤口裹好,用力系紧。
——就像上次在墓穴里,哥哥受伤后那样缠。
将伤口处理好,洛白就蹲在他身旁,静静地守着。
楚予昭光裸的上半身有好几道旧伤疤,其中一道最深的,似乎曾经要洞穿他整个胸膛。洛白很熟悉这道伤疤,便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嘴唇翕动着叫了声哥哥。
他手指顺着那伤疤描摹,觉得入手的肌肤有些冰凉,便慢慢俯下身,贴上了他的胸膛。
楚予昭的胸膛肌肉紧实坚硬,但皮肤却如同丝绸般,冰冷中带着细腻,洛白在他耳边喃喃着:“哥哥你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给你暖暖。
片刻后,直到他感觉到楚予昭的身体已经有些回暖,这才直起身,又变成了小豹。
小豹爪子上的毛已经干了,他将爪子凑到楚予昭鼻下,定睛瞧着上面的茸毛。
这一刻他屏住了呼吸,整只豹都紧张到了极致,眼珠子一眨不眨。
当爪子上柔软的茸毛被轻轻拂动时,他整只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便翻起身,冲到楚予昭头侧,欢喜地用头去拱他脖子。
哥哥,我就知道你没事的,你肯定会没事的。
河水静静地流淌,只偶尔听到远处飞鸟的鸣叫,小豹就趴在昏迷的人身旁,安静地看着他的脸,耐心等着他苏醒。
日头渐渐从身旁的石头上滑下,照在了人身上,他便去后面林子里咬断了几根树枝,连着那些树叶,一并窸窸窣窣地拖来,举在楚予昭头顶,给他挡住阳光。
可能是失血过多,楚予昭惨白的嘴唇起了皮,小豹冲到河边,用小爪子掬起一捧水,仅用后脚直立,慢慢走回来。
但才走至一半,爪子里的水就洒光了,他将爪子对着太阳照,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醒悟自己可以变回人,再用树叶装水呀。
他变回人,就那么光溜溜的钻进旁边树丛,去摘那最大的树叶。阳光从缝隙穿过落在身上,那皮肤白得似要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