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点?在哪儿?”洛白有些紧张地提着朱笔。
楚予昭从身后虚虚拢住他,下巴搁在他头侧,握住他拿笔的那只手,在仙鹤头顶上轻轻落下一点。
“这里。”
他的声音很柔和,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洛白耳侧,让他耳朵有些发痒,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挠。
“别动。”楚予昭低低呵斥。
洛白于是就没有动。
楚予昭身上特有的气味笼罩住他全身,非常好闻,让他心跳说不清缘由地突然加快,甚至觉得楚予昭的呼吸落在耳际时,带着灼烧人的热烫。
他终于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声音很小地唤了声哥哥。
“怎么了?”楚予昭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洛白的耳膜都在发出共震,让他觉得更是痒得不行。
“哥哥,我耳朵,耳朵好痒。”他突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痒?”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你吹到我了。”洛白的耳朵越来越烫,连带着脸颊都发起烧来,“我的心跳也好快,砰砰砰,砰砰砰,你听到了吗?”
身后的楚予昭沉默片刻后,突然发出一声低笑,洛白想回头看他,被他用一只手固定住脑袋,不准他转头。
“我没听见。”楚予昭说。
“砰砰,砰砰,砰砰,你听。”
“那是你嘴里在砰。”
终于将仙鹤点好,洛白看着那头顶不偏不倚出现一抹红后,长长舒了口气。当楚予昭松开他的脑袋后,立即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楚予昭也在看那只仙鹤,当洛白转头时,猝不及防地,那柔软的嘴唇就从他脸颊上飞快擦过。
轻且浅,就像蜻蜓落在水面上的一瞬,看似不露痕迹,实则水面荡起了一圈涟漪。
洛白愣了愣,但楚予昭就像没感觉到似的,依旧垂眸看着画,脸上神情不变。
“怎么了?”楚予昭直起身,不动声色地问道。
洛白盯着他,眨了眨水润的眼睛,用很轻的气音说:“我刚才应该是亲到你了。”
“哦,好像是吧。”楚予昭说完又拿起笔,开始修改那棵状似浮云的万年松,而洛白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才亲过的那处脸颊。
“心里在想什么?”楚予昭盯着画问。
洛白舔了舔唇,迟疑着没有做声。
“嗯?”
洛白似是鼓起勇气,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继续用轻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听不清。”楚予昭道。
洛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稍微提高了些:“我可以再亲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