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顶始终跟随的小轿落下,元福扶着抽噎的洛白上了轿,被抬向了皇宫。
“陛下很快就回来了,你哭个什么劲儿呢?”元福劝道。
洛白已经没哭了,只鼻头还有些红,他趴在轿窗上,看着外面的高墙,恹恹地问:“元福姨,你知道怎么给豹子御寒吗?”
元福愣了下,却也认真回道:“应该可以裹些稻草什么的吧。”
“稻草啊,如果裹着棉被会被冻死,那裹着稻草会好些吗?”洛白问。
元福胡乱应付道:“应该比棉被好吧,起码胜在轻巧。”
“那会被冻死吗?”
元福好笑道:“你想这些做什么呢?如果是替宫里那只小白豹担心,完全不用。据说那是只神豹,聪明着呐,知道怎么御寒过冬。不过话说回来,我只听说过,不曾见过,也不知道那神豹有没有呆在宫里。”
洛白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伸手接着一片雪花,喃喃道:“他才刚走,我就开始想他了……”
从楚予昭率军离京后,洛白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他时刻都和楚予昭一起,何曾分别过这么多天,只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从睁眼到天黑,时光似乎比平时拉长了好几倍。
他每日都会站在一处楼阁上眺望远处,那是宫里最高的地方,可以一直看到宫门。他总幻想着一匹骏马突然出现,马上坐着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元福怕他冻着,可也劝不住,只得每日里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粽子似的立在楼阁上,身旁还放着一盆炭火。
他也不会害臊,一腔相思无处倾诉,总是拉住每一个进房伺候的太监絮絮叨叨。
“我真的好想哥哥,想紧紧抱着他,唤他一百声心肝儿。”
“边境那么冷,不知道我的漂亮宝贝儿冻着了没有。”
……
小太监们何时听过这样炽热的情话?个个都面红耳赤呐呐不成言,好在洛白也不需要他们回应,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倾诉,似乎有人在旁听着就好。
说完后,他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问别人听烦了没,有那聪明的小太监,说洛公子这是害了相思,很风雅,不烦,还会投其所好地背上几句诗。
等到倾吐完心事,他也会对着窗户发呆,有野猫跃到对面的树上唤他去玩,也没有什么心肠,只懒懒挥手叫它们走开。
你们不懂,我正在害相思,别打扰我。
只是相思真的太难受了。
赶走野猫后,空旷的寝殿更显冷清寂寥,洛白难以排遣满腹愁绪,开始抚琴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