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空荡荡水笼里,骤然觉得,这地儿大的过分。
白嘉木冷笑道:“做戏做的真好。”
程陨之和颜悦色地说:“程某人才懒得跟你做戏。我只想问你,你觉得自己会是凶手吗?”
白嘉木顿时沉默,程陨之又道:“你觉得你真有那么大能耐,能在醉酒时梦游杀了白炯。或者说……你根本就没醉?”
白嘉木瞬间抬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程陨之摊开手,发现对方也看不见:“你看,你觉得自己不是凶手,我也觉得我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难道是我们不知道的第三个人?”
白嘉木:“哪又多出个第三人?”
程陨之想了想,引导他:“那的确是你的匕首。”
“对。”
“那谁能够得着你的匕首,并且有机会去杀人?”
白嘉木顿时反应过来:“昨天在我身侧的,只有丘臻!不对,他也只跟了我半月,哪有对白炯这么大的恨?”
然而程陨之那头的声音断开,再没回响。
白嘉木纳闷道:“喂?喂?人呢!”
在水流冲刷声下,那点微不足道的声响也被掩盖殆尽。
程陨之仰面躺卧在地砖上,细小水流绕过他的铺开的黑发,却也打湿了发梢,湿漉漉的,结成小缕。
雪衣人一只手垫着他的后脑,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将那点冲劲卸去。
“我来看你了。”
“想跟他讨论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顾宴细细啄吻他的脖颈,道,“我觉得我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
程陨之被亲了个满脸,无奈地拍了拍他脑袋:“你就是这么来看我的吗?”
第78章
雪衣人没有说话,再一次俯下身来,轻轻叼住他嘴唇。
只见他长眉轻挑,眼角微弯,眼底泄露出一丝半点满意的眸光,活像积雪成精,要凡人倚靠来暖暖身子。
小程被亲得喘不过气,难受地撇过头。
他眼角溢泪,被轻柔拭去。
鉴于白嘉木还在隔壁房间待在,程陨之也不敢大胆动作,用唇语道:“出去。”
顾宴居然没开结界,开口说话:“我来看看你。”
程陨之也学着他那副模样:“探监是站在水栏杆外头,礼貌地探望……不是让你进里头来的!”
很轻,充满了气音,被水笼之下潺潺流过的水声覆盖。
从白嘉木那一头听过来,只觉得程陨之那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又好像没有。
白嘉木格外纳闷:“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