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来,一愣。
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小程,会,会这么说话吗?嗯?!即使对着未来仙君,也这么胆儿大?!
刚才一刹那,从心底传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理直气壮,让程陨之傻在原地。
顾宴收了他吃完的碗,整齐摆放在托盘上,见他神情迷惘,定是要好好休息。
便留下句:“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些来。”
起身给他拉上幔帐,关上房门,竟是出去了。
小程:“……等等——”
人没留下来,他垂头丧脑地缩了回去。
唔,崭新的被褥,用来盖小程,刚刚好。
大概是药力上头,程陨之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头一歪,把自己藏进被褥里头。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露出一个脑袋。
身后小厮急的满头是汗,但是他不敢真的上手拉扯,只好压低声音,祈求不要被人发现。
“小少爷!少主快回来了,我们还是走吧。”
家主最受宠的小儿子翻了个白眼,一把打过他脑袋:“胆小鬼,怕什么!”
他扶了扶头上歪掉的发冠,昂首挺胸地跨过门槛。
转头,鄙夷地教训小厮:“你怕什么,我是父亲的儿子,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就是闯他卧房,又怎么样?哪怕摔他东西,你信不信,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厮心想,他不也是‘父亲’的儿子,还刚坐上少主的位置呢!
然而,人家毕竟是主人家,他着急的满头大汗,也不好多说什么。
最后,小少爷勉强应下:“行行行,逛一圈就走。”
吱嘎——
房门被推得大敞,天光直挺挺从外头照来,映得幔帐也跟着透亮。
小少爷大摇大摆走进名义上兄长的房间,拿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没晃出半点水。
他道:“哼,连水都不喝的活死人。”
小厮:“哎,人家已经辟谷……”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小少爷生气的目光下消失不见。
小少爷梗着脖子叫:“怎么,你也想不喝水?渴死你算了!”
说着,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学着大人的模样,往里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我听有人说,我那好兄长从外头带了人回来,千娇百宠,还藏在自己卧房,自己床上!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女子,不要脸的想进我族,真是鸡飞枝头妄想凤凰。”
小厮想,这恐怕才是您嚷嚷着要来的原因吧?
在自己房里打滚,听人说完闲话,脑袋一转,嘿,觉得抓住顾宴把柄的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