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招招手,很快就有下人大半的人过来,接过药方。
大夫拉着他,一股劲儿吩咐灵药要怎么怎么切片,灵花灵草怎么处理。
睡梦中的小程也跟着皱眉,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墙角里。
顾宴将房里一干人等都轰出去,眼见着下人一溜烟跑去厨房,才叫住想跑的大夫。
大夫悻悻回过神,不情不愿行了礼:“少主,大中午的。”
不要放他体虚老头子在门口晒太阳啊,该吃饭啦小伙子!
雪衣少主站在门口,眉眼下投着屋檐遮蔽的阴影。
“你上次说,一个月就能养好,”顾宴道,“是真的吗?”
大夫摸摸脑袋:“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养好,可能和他的标准不太一样,用力的跑啊跳啊,可能就难了;但要是正常吃饭睡觉,那肯定没问题。”
“经脉寸断,这可不是小事啊少主。”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宴沉默。
“他……很痛吗?”
大夫:“您试试……诶,开玩笑开玩笑!”
说完玩笑,大夫正色道:“还是得给他找到‘褐羽神医’,未来才有保证。”
顾宴道:“我自会找到他。”
傍晚时分,顾宴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放在床边案几上,再伸手去摸小程额头。
然而小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抓住他的手,眼睛睁了个半开。
他醒了。
程陨之迷茫道:“我是谁我在哪儿……噢,仙君!”
他的目光落在顾宴身上,一下认出了他,也认出自己身处何处。
于是头痛欲裂,勉强坐起身,被人扶着后背喝药。
两口温热的药下肚,唤醒了小程的胃口。
他苦着脸道:“仙君,行行好,给小程一点吃的吧,要饿死了。”
顾宴没准备点心,他的院子里,可从没有备用零食糕点的传统,这下听见人喊饿,不由得手足无措,去摸摸他肚子,确实空瘪的要命。
他无措道:“你……没辟谷吗?”
程陨之:“辟谷?辟什么谷?是东西不好吃还是舌头不好使?”
这下两人坐那儿干瞪眼,程陨之顿时明白过来,端走顾宴手上的药。
他还打哈哈,想要混过去。
“不吃不吃,你看这药这么大碗,喝完估计撑的要死,哪有地方再吃点心呢,当我说胡话好啦。”
顾宴无言地看着他喝完药,无言接过,出了趟门,回来时,托着一托盘的点心回来。
有些油纸包都还没拆开,但依然有香味从缝隙里头传出。
床上小程摇摇欲坠,恨不得一掀被子飞奔下床。
他真心实意地感慨,大力表扬他:“仙君可真是心想事成好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