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纸按着流泪的眼角,又解释了一遍:真是风大。
呵。陈绥似乎觉得很好笑,嗤笑了声,垂眼看着她因为转过头而露出的一截修长又白皙的颈,行,就当风大。
闻喜之:
算了,他要误会就误会好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闻喜之取下小小的双肩包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十两个字。
是闻珩。
滑到接听,闻珩清澈的少年音响起:姐,咱妈不是说你给我送伞来了?你人呢?半路走丢了?
闻喜之抿唇掩饰心虚,找了个借口:我不太认识这边的路,好像走错路了。
又问:你在哪儿?
呵。闻珩冷笑,都不知道我在哪儿,还说来接我,你好厉害啊闻喜之。
在哪儿啊?
极光,你人呢?
我就在一中附近,等等,马上过来。
闻喜之挂断电话,看见陈绥不知什么时候退到几步之遥的榕树树干上靠着低头玩手机,见她接完电话,转头朝她看来。
夜风将他宽松的蓝白色校服吹得不停翻飞,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手还握着钢管搭在肩头,一手握着手机插进校服裤兜,就这么偏头盯着她。
那是下午七点左右,快下雨的缘故,天色很暗,但他的眼神却很锐利,在夜幕将至的晦暗中精准捕捉到她。
就像是,盯着个即将逃跑的嫌疑犯。
我不会去举报的。闻喜之想了想,他应该是在担心这个,打架虽然不好,但很正常,况且也打完了,没人会管,你别担心。
听完这话,陈绥似乎很轻地笑了声。
闻喜之不解:你笑什么啊?
原来不止文盲,还挺路痴。
陈绥说完,起身往右走,见她没动,回头,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跟上。
闻喜之:
行吧。
极光很近,闻喜之跟在陈绥后面很快抵达。
闻珩早早等在门口,见到她跟陈绥一起出现,视线一直在陈绥身上打转。
等到走近,明显话里有话:你俩一起过来的?
陈绥懒懒瞥他一眼,跟他擦肩而过进去,话音随之落下:路上捡的。
闻喜之:
闻珩:?
陈绥头也没回,身影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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