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姐,怎么可能喜欢他。
能把别人送他的情书那么仔细地收起来,一点也不介意。
陈绥在校服裤子口袋里摸了摸,还剩最后一张纸,丢过去:擦擦。
听见他说话,闻喜之抬头,接住那张纸。
有什么好哭的。陈绥抬眉,故作轻松,一天到晚哪那么多泪。
虽然,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
但姑且当做,是在为他哭。
没哭。
闻喜之把眼泪擦了擦,风也小了。
眼泪暂时止住,她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瞪他一眼: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
蹲久了,一动脚都是麻的,腿一软,晃晃悠悠趔趄着往陈绥身上跌。
慌乱中按到他脑袋,又滑下去按到他肩上,小臂贴上滚烫掌心,被他扶住,稳了下来。
却不敢再动,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等那股麻劲儿过去。
陈绥单手捏着她小臂,少女的胳膊柔软,皮肤滑腻,捏在手心,软软嫩嫩的,像块儿嫩豆腐,一用力就会捏碎般脆弱。
也不知道这么个弱不禁风的易碎品,到底是怎么撂倒比她块头大那么多的男生的。
闻喜之晃了晃腿,感觉那股麻劲儿过去了,按着陈绥的肩站稳。
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这次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转身就要走。
小臂还被捏着,没走掉。
她低头去看,陈绥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走神的样子,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血迹,看上去像是被打傻了。
你松开。闻喜之挣了挣手腕,试图挣脱,要被打傻了就去医院看看,别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抓住别人不放。
陈绥回过神,抬眼看她,忽地笑了下,抓着她的小臂往下一拽。
被他这突如其来一拽,闻喜之差点又站不稳,慌乱中按住他膝盖,一条腿跪跌在他脚上。
抬头,换成陈绥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
在他头顶上空,榕树枝繁叶茂,阴沉的天空被枝叶切割成细碎的片,像虚化前的漫天星。
而他,近在眼前,锐利的视线锁定她。
转瞬,他的膝盖忽地一抖,她整个人都跟着晃了一下,下意识将他膝盖抓更紧。
陈绥恶作剧得逞,似笑非笑,拖腔带调地开始数落她的罪行
哭就哭得那么可怜,不哭就开始骂人?
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打。
什么叫再也不想理我了?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