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第一次见到陈绥那个晚上,她在极光门口看见他。
似乎又打了一场架,靠墙弯腰站着,双手撑在膝盖上,胸口起伏着喘气。
也许是感知到她的出现,侧抬头朝她看来,表情有一瞬怔愣,随后渐渐直起身,背抵着墙,语气有几分意外:大晚上的,你怎么又来了。
顿了顿,又说:闻珩不在。
他侧脸流着血,像是被刀划了一道口子,就在眼下一寸的位置,使得本就凌厉的长相和气质添了几分亡命徒的狠绝。
闻喜之盯着他那道伤口看,慢慢朝他走近,借着霓虹灯的光看清,原来没有很夸张,只是很轻很浅的一道划伤,是因为流着血才显得可怖和严重。
你又跟谁打架了。闻喜之解下书包,从里面翻出创可贴和湿巾,怎么每次都是脸受伤,你总是这么菜吗?
陈绥的呼吸渐渐平缓,垂眸睨着她的动作,鼻间哼出声笑:我菜?
打人不打脸,你如果不是特别菜,怎么每次都被人打脸?
我长得帅呗,招人恨。
他一副不正经不着调的浪荡样,闻喜之懒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从创可贴里挑出一个芝芝莓莓图案一个红绳图案的,撕开封条,拽他胳膊:头低点儿。
你踮脚不行啊。陈绥嘴里念着,头却低了下来,那样更显得你温柔贤惠。
嘶话音刚落,闻喜之拿着湿巾擦他伤口血迹的力度加大,疼得他眉头拧起来,寻仇来的?
寻狗来的。
闻喜之帮他把血迹擦了擦,看了眼伤口,不是很深,可以贴创可贴,这才把两条创可贴照着贴上去。
暗夜里的光落在她侧脸,带着朦朦胧胧的一层浅浅光晕,温柔美好,令陈绥想起她曾经说她上辈子是个天使。
呼吸间勾缠着她的呼吸,橘柚调的淡淡清香,跟海盐薄荷,如此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闻喜之。
陈绥抿了下唇,无意识吞咽,喉结滚动,撩起眼皮看过去,眼里的笑不正经又正经。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话突如其来,在安静的夜里似有回响,一圈圈在闻喜之的耳朵里荡开,荡到心头。
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猛地按下去。
操陈绥倒吸一口凉气:你杀人呢。
闻喜之低头,拉上书包拉链:我看你做的梦挺美,让你清醒清醒。
开个玩笑,那么小气。陈绥摸了摸被她贴上创可贴的地方,垂眼一瞥,发现她书包鼓鼓的,装的什么?
课本和习题。闻喜之把书包往他怀里一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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