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猝不及防地开口:你跟绥绥是同学?
闻喜之很快反应过来:嗯,高中同桌一年多,后来他出国留学了。
绥绥喜欢你吧。
猝不及防被这么直白地问,闻喜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太太似乎笑了下:他难道不敢说?
不知道。
他好像,确实没有直接说喜欢她。
老太太请闻喜之在山林间的石桌边坐下,似乎很有跟她聊天的兴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应该是他读高三那年,在他的手机锁屏壁纸里。
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趴在课桌上睡觉,手里拿着笔,日光洒落在你脸上,看起来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
再后来,他的手机锁屏壁纸换了一张,变成你跟他的合照,应该是在江边?天空有烟花绽放。
老太太说着笑起来:我不许他早恋,因为他妈妈一直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做个国之栋梁,甚至他初中毕业就已经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课程。
可能我从来不看他手机,所以他才会那么大胆,后来出国那几年一直都没换过。
19年冬天,他出了场车祸,差点再也醒不过来,我那时已经回国,飞去苏黎世看他。
他的朋友把他的手机交给我,支离破碎的手机,手机壳上染满了血,里面那张他一用五年的花笺被染成红色。
我还记得上面的四个字,用簪花小楷写着诸事顺绥,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迹,你写的?
老太太说完,没人应声。
她看向面前这个眉目姣好长相气质都温柔的小姑娘,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渐渐溢出一点湿意。
其实这是年轻人的事情,老太太并不想插手,但也许是这个小姑娘她看着就很喜欢,所以多嘴了几句。
一年后他奇迹般醒来,特意打电话问我,当时那支手机放在了哪里。
我问他要找手机还是手机壳里那张花笺,他沉默很久,说想要那张花笺。
他说,那是一个很喜欢很重要的人写给他的,他答应过会一直用着。
我当然没有丢,只是那张花笺确实被血染红了,应该也不能再用
或者,更确切地说,不能在你面前用。
他说他想留个念想,我问,为什么是个念想?他说
因为她可能再也不会是我的。
所以。老太太帮自己的外孙试探,你现在有别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