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乐言叹气:“林甜甜你真的太惨了。”
“我真的太惨了。”林笙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整个下午屈柏远都没有再见到林笙,到了晚餐的时候林笙也不在。白霁随口问了一句,晏乐言说林笙家里有事先回市区了。
他说话的时候颇有些怨气,眼睛斜睨着屈柏远,好像林笙家里是因为屈柏远才有事的一样。
但屈柏远表现得很平静,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这让晏乐言更加坚定了他是一个混蛋的想法——你没那个意思你可以不撩,撩完又不负责任地把人吊着就很操蛋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在你的生命中出现好像就是为了故意伤害你一下。
林笙从山上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车骑进市中心的一条老街,在一栋外墙已经剥落的三层建筑前停下来。
搏击馆在一楼,暑期班的小朋友此时正在做训后拉伸。
林笙进门把装行李的小袋子扔在教练办公室里。
秦泰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双腿翘到桌子上面,嘴里叼了个烟斗,抱着手机看视频。
“泰叔,我外公呢?”
秦泰从手机上方露出眼睛,“他不在外面吗?刚才还在啊。”
正说着话,林笙的外公林鼎年进来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拆手上的拳击绷带,林笙叫了一声:“外公。”
林鼎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绷着脸点了点头。
自从母亲去世,林笙就很少看到外公笑,对他更是从来没有笑脸,只有严厉和更严厉两种表情,好像怎么努力都不能让他满意。
“外公晚上还有课吗?”
“没有了,”林鼎年看他一眼,“你去换衣服,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退步。”
“哦。”林笙应了。
秦泰从藤椅上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林鼎年背后对林笙比划:小心一点,他今天心情不好。
林笙苦笑了一下,外公哪天心情是好的?
八角拳台上,林鼎年只穿着短裤,带了一副半指手套。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他精神矍铄,一身虬结的肌肉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几十年如一日的自律和刻苦。
林笙穿着工装长裤和黑色紧身背心,身体看起来比林鼎年单薄很多,他肌肉是修长的,线条流畅。omega几乎不可能练出像林鼎年一样的肌肉,林笙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周围在自由练习的学员和教练看到这边拉开了架子,都围了过来。有几个熟人认得林笙是林鼎年的孙子,在旁边起哄:“林教,对omega要手下留情啊!”
林笙就在这一声叫喊中用手臂护住头,堪堪挡住一记凶猛的摆拳,接着林鼎年两个连击打在林笙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