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睿识又说:“这是你自己的婚礼,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地点,请你自己想请的人。以后你们生活在一起,也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过。我是不管你们的,让屈柏远配合你,你不要惯着他。”
“可是……”林笙转头看了看屈柏远,想说屈家的社会关系网那么庞大,婚礼真的可以按照他的意愿一切从简吗?
屈柏远在餐桌下面捏了捏他的手,“都听你的,”他顿了一下,看着林笙的眼睛,郑重道:“以后你可以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但是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了。”
这绕口的告白让林笙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屈睿识,屈睿识假装认真吃东西,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但明显上扬的嘴角说明他正在旁观。
“嗯,”林笙松开屈柏远的手,“吃饭吧。”
屈睿识养生,晚餐只象征性地吃一点点,饭后和林笙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就早早地去休息了。
林笙现在觉得面对屈睿识没那么紧张了,屈睿识让他感到亲切。
屈柏远目送父亲上楼,终于和林笙坐得靠近了一点,把他搂进怀里,“我们要不要也去睡觉了?”
“现在才……”林笙拉起屈柏远的胳膊,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还不到九点。”
屈柏远侧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你想不想重温一下我们的第一次。”
林笙刚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走神,因为这里的陈设完全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他被屈柏远从a市带回来的那四十天,他们两个几乎在这栋房子的所有地方做过爱,包括刚才吃饭的餐桌,和现在坐的沙发。
但是如今屈睿识也住在这里,所以那些绮念就让他感到很羞耻,很有罪恶感。
屈柏远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把他打横抱起来往楼梯走。
最近林笙经常到搏击馆去玩儿。屈柏远不喜欢搏击,但是陪林笙去过几次,见识了快五十岁的楚梁的身材,很有些危机感,也开始坚持每天撸铁,然后就通过各种公主抱林笙来炫耀自己的健身成果。
林笙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上楼,推开熟悉的房门,那一瞬间还以为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不只是房间的陈设,连靠窗的大书桌上摆放的东西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林笙从他身上跳下来,走到书桌旁。
“这是我的练习册,我的笔,”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拿起来,“还有这个,那次考砸了的试卷,还有我的数学错题本!”
屈柏远从来不让佣人进他的房间,自己每天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维持着林笙离开的样子,就好像他的omega只是暂时出门,随时还会回来。
林笙又跑过去拉开衣柜的门,他高中时的衣服还好好地挂在里面。
浴室里,还摆放着他以前用过的牙刷和洗面奶,甚至他的毛巾都还挂在原来的位置。
屈柏远这十年,一直住在他离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