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事到如今,错误已然酿成,而且白长老你迟迟都不肯告诉我天契的解法……如若我与风涅的关系尚且需要再维持一段时间,我想此事终究是有让你知道的必要。”
白松鹤现在是与路明遥关系最好的大长老,仙宫内大小事务都由他照拂,也是目前为止他判断出的可信之人。为了以后能更方便处事,他在几经思索后决定将真相告知。
白松鹤是怎么都没想过路明遥竟意外与风涅结了天契,一想到这个错误还是因风涅一时手贱酿成的,他又更气了。
他觉得他跟风涅就是八字不合,这辈子大概是无法看他顺眼了。
被他怒视的风涅依然站在远处,也没有闪躲他的视线,反而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不如就把契约解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白松鹤没好气道:“天契可不能如此儿戏,说想解就解。”
“毕竟是为了宫主定制的道侣契约,先不提解除关系还需要请出仙宫花印,而解除的先提条件是这契约必须至少已满一年!”
与路明遥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有时间上的限制。
不过白松鹤还提到了另一个关键物品:“花印是什么?”
“花印是仙宫的专属印章,与您平时办理公务时所使用的宫主之印有些相似。只不过这花印只有在比较大的正事上才会使用,一般都是传给历任宫主作为掌管。”
“我原本想着等过了一段时日,待仙宫内的杂务都处理好,您也稳定地正式接管仙宫,再带您去接花印……”白松鹤说着微微一叹,“既然都已经让宫主知道了这件事,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宫花印,如果您乐意的话先行绑定亦可。”
“毕竟都是要传给宫主的。”
路明遥没有拒绝。
提前熟悉工具也挺好,再说,万一白松鹤理解的是错的呢?或许实际上天契不需要满一年,也能直接靠那枚花印解除。
白松鹤领着路明遥与风涅一同来到了仙宫的深处。
宫里其实还有很多路明遥不清楚的密室与房间,每一处都有它们的作用与功效,他甚至怀疑风涅或许还比他更清楚这些房间或密室分别用来做什么。
因为知道了路明遥与风涅的秘密,白松鹤现在的心态与之前相较已是截然不同。他现在见到谁都觉得紧张,深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现俩人结了天契的真相。
这一路走来的时间里,他已经脑补出各种各样的结果了。
反倒是路明遥和风涅一个赛一个淡定,路明遥甚至还有闲心与风涅搭话:“你如今在宫里走动也名不正言不顺,我好意给你弄了个职位,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给我当护法可是全仙宫最轻松的活儿。”路明遥特意补充道。
风涅觉得他这话听起来特别不可思议,沉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路明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风涅冷笑:“我宁可回去平陵山,都不可能给你当护法。”
路明遥:“那你回去,明天起别让我在仙宫的其他地方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就揍你一次。”
风涅:“……”
白松鹤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双颊,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僵硬。
抵达收着宫花印的密室时,白松鹤取出了全仙宫里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钥匙,打开了密室的门。
当然,仙宫里拥有最高通行权的还是宫主本人,即使他今日没有跟来,路明遥想进去的话随时都能进入。
收着花印的密室很小,小到一打开门就应该要能见到那枚像一般玉玺大小的花印。
只是密室的门打开时,白松鹤却震惊地发现本该在石台上的花印竟不翼而飞。
“这,这怎么可能……”白松鹤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大大的不顺,他都还没从路明遥已经和风涅结作道侣的事实中反应过来,结果现在又有另一个大问题抛到他面前。
他着急地在小小密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在地板或是任何一个角落见到消失的花印,嘴里着急念叨:“不应该啊,花印先前虽是在前任宫主身上,但仙宫如今已经重新找了宫主,花印应该会自动归位才是!”
路明遥疑惑:“密室的钥匙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拥有?”
“我是除了宫主您之外,唯一能够进来的人了。”白松鹤一脸惆怅,“而且这花印不比仙宫其他东西,即使当真有人擅闯密室,花印也不是他想偷就能够偷走的东西。”
他解释道:“花印毕竟与宫主之印不同,需要与宫主绑定关系,直到宫主死亡或者正式飞升到上界脱离了下仙界的法则,绑定的关系才会解除。而且花印素来只认仙宫选定之人,即使有其他人提前过来,这不是他的东西他也要不走。”
花印的丢失,意味着路明遥与风涅关系的解除陷入瓶颈,不论是他亦或是风涅,都不可能容许此事的发生。
白松鹤独自念叨一会儿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的一变,惊疑着喃喃道:“应该不可能吧……”
路明遥听见了他的呢喃之语,便问:“什么不可能?”
白松鹤欲言又止,最后迟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花印被盗的可能性很小,排除这个原因的话,就只剩下另一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