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起了小奶兔,起身往外走:“先计划着吧,这些事等仪式结束之后再说。”
回往自己宫殿的路上,路明遥恰巧又经过了仙宫里的那座梨花园,想了想绕着小路走进去在里头缓步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顺便回忆一些愉快的事。
前方的树海中,忽然有一道浅浅的蓝色亮光浮现。
路明遥伸出手,见到一只泛着蓝色灵光的蝴蝶朝他飞来,在他指尖落下。
……
宫主祭祀山河的祭台,就在仙宫里。周围会有很多护法看守,但真正能进去并登上祭台的也就只有仙宫之主和他点名随他一同进去的几个人。
路明遥带了两个人,一个是白松鹤另一个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谢遇安。
在仙宫休息了几日好吃好穿供养着,谢遇安的精神比刚从太玄宗救出来那会儿相比好了不少。他和白松鹤正在传授路明遥关于祭祀的咒语和需要做的事,岂料路明遥听完后恍然:“原来这个清灵咒在你们这里,是镇天地山河仪式中用的。”
白松鹤惊讶:“宫主知道?”
路明遥不以为然:“嗯,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些心诀咒语和术法我在上界年幼那会儿就已经会了,前辈们教我时也没说清楚是什么,只说多用用对仙界生灵好,让我有空就做一做。”
“那宫主可真是天赋异禀啊!”白松鹤感叹,“这祭祀仪式在咱这儿可是只有宫主才学得着的,那还是因为承了花印的灵力,其他人的话是根本修习不来。”
路明遥笑了笑:“这话倒是不止有白长老说过,天赋好这句话我确实从小听到大。”
比起白松鹤的习以为常,对路明遥还处于不太了解的阶段的谢遇安对他这等坦荡的态度感到有些讶异。
上界来的仙君,确实挺有傲骨。
如此想着,他在路明遥浅笑着朝他看来时也回以一抹笑容:“宫主能在上界降生,累世必然是有极大的福德。”
“确实如此。”路明遥点头,丝毫没在谦虚,“据说我投生前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做了不可计数的善事,或大或小。”
红白色的仙袍穿在他身上别具一番风味,衣服上还带有鸾凤与花云的金丝绣。这一刻的他除了仙气感,还多了些许平时没有的华贵,端庄且威严具足。
路明遥当时并没有特意要求,他也是换上之后才注意到服饰上的小细节,不禁感叹仙宫里的织女们还挺细节。
这仙袍可真是绣到他心坎儿上了。
白松鹤提醒:“宫外现在估计有不少在各处灵脉边上观望的好事者,期待着您第一次的祭祀。”从他那次无意在飞墨仙门奏了筝曲使得灵脉稍显活跃迹象之后,大家对路明遥抱着特殊的期望,因此比每一回的仪式都来得更为期待。
谢遇安在一旁叹道:“从前我也不理解,明明每一次的祭祀都算是圆满结束,为何灵脉却日渐虚弱。”
“如今想来,或许是我们德不配位。”
路明遥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说:“灵脉之事也不仅与宫主个人事迹相关,仙界子民们的心态与德行也同样会造成影响。”
“如今的下仙界仍处于病态之中,我之所以能令这灵脉复苏并非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因为——祭祀的人是我。”路明遥轻笑着,清冷的眼睛不带感情微微弯起时,总会给人一种高冷的睥睨感。
跟在他身边久了,白松鹤就觉得路明遥的自信会让人心情感到……莫名的爽。
宫主似乎就应该像他这么耀眼,那些虚伪的谦卑还不如不用。
祭祀仪式按计划开始进行,此时此刻,被派遣到观海宗的敖奕丞与即墨尘正带着人在偌大的宗门里进行彻彻底底的搜索。
看着宗里来来往往的人,比起武学对文方面了解得不多的敖奕丞拿着一叠部下们交给他的文书挠着头,翻了几圈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唉,听说今天宫主要进行祭祀仪式呢?我好想也去看一眼,观海宗能不能看到灵脉啊?”敖奕丞靠在大红柱子边,出神地翻动着手里泛黄的纸张,撇了撇嘴恨不得能立刻抛下公务飞出去围观。
他正惆怅着,底下人突然匆匆来报:“敖将军,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敖奕丞兴致缺缺,这句话他这些天已经听见很多次,都快听麻了。
不过这回的发现倒是一个挺有用的信息。
经这几日在敖奕丞和即墨尘俩人严厉的监督下,仙宫护法们查探得特别仔细,总算是确认了一件事。就是观海宗这些年其实有人来往走动的迹象,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敖奕丞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宫主说过,他们把谢宫主捉走的那些年,为了不让仙界人察觉将他关押在多处地方,观海宗便是其中一个站点。”
“可是,有些迹象是谢宫主消失前就出现过的。尤其是观海宗底下镇守的朱雀神柱,似是曾反复被人触碰过。虽不确定是不是花印的持有者,不过那都是在观海宗被摧毁之后的事。”
“说来也是奇怪,当年仙宫是谁负责调查的啊,后续没再留意过观海宗这里的情况吗?”
敖奕丞皱了皱眉,边随着他往朱雀神柱的方向走去,边说:“谢宫主与观海宗的人交情匪浅,当年应该是由他亲自负责的吧。后续我倒是不清楚,但当时都说是风涅做的……他被收押之后,事情似乎就算结案了,哪还有什么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