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柯戟交换了一个眼神，柯戟微微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陆励然压下心里的犹疑，他想这方面是戚风的主场，戚风自有判断。
潜舰上升到六千米高度，前三千米静寂无物的深海在这一层终于出现了些许生命的痕迹，偶尔有一条垂着发光器官的巨型康灯鱼游到他们面前，贴着透明的防护罩像是在与他们打招呼。
【哇……这里的鱼长得都好奇怪啊】
【好奇味道怎么样诶】
【看起来没什么肉，还长这样，感觉不好下口】
【谁敢吃，我敬他是个勇士】
【陆哥有话要说】
直播间里开着玩笑，驾驶舱里则安静极了。
陆励然冷不丁开口问戚风：“能量储舱的气阀门真的修好了？”
戚风闻言顿了顿，目光直视眼前的驾驶面板，仍是点头应道：“修好了。”
陆励然摇头：“这里的读数乍一看还算平稳，但其实在上下波动，虽然数值不大，也不频繁，起伏并不明显，但细留意还是能够发现。”
戚风微愣，没想到陆励然会注意得如此仔细，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能量储舱的气阀门比预计的损坏程度更严重？”陆励然询问，“你的打算是什么？”
戚风抿嘴，只是微微点头：“阀门没有办法手动修理。”
陆励然见戚风没有说更多的打算，心里已经清楚明白，他换了个说法问：“在你的安排打算里，把自己放进去了吗？”
戚风握着驾驶舵的双手蓦地收紧，她没有出声，就足够说明一切。
陆励然曾经在战时见过许多相似的情形，他深吸了口气，转向柯戟。
“气阀门的问题没有解决，能耗读数却没有下降明显。”柯戟开口，话语顿了顿，思索间便想到了戚风的做法，“你用了脱离航器的能量代替？”
“两艘脱离航器的独立能量储藏，或许能勉强维持到潜舰上浮到海洋中层带两百米到四百米左右的深度，但也有风险。”柯戟道，“如果我是你，我会留下一艘脱离航器，保证至少有两人可以活着离开。”
陆励然皱眉看向柯戟。
戚风微微张嘴，没有想到她什么猫腻都没漏出，却仍旧被指挥官阁下猜透了。
她呼出一口气，放弃隐瞒，点头说道：“这是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的最好做法，我必须这么做。”
【卧槽，所以队长小姐姐之前出舱……是把自己那艘脱离航器的能量转接给了主舰？】
【这不相当于自杀？】
【这他妈……这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做下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