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终于得以单脚落地,他稳住平衡,跳到陆励然边上看自己鞋底到底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是花?”阿康问。
他鞋底粘着一团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既沾着他们脚下踩着的这些脏东西,又隐约能看见还有一层红红绿绿的花叶,且那花叶像是有充沛的汁水,把鞋底都给染了色。
阿康眼神带点迷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倒是南虢,看见的时候脸色稍变,一言难尽地盯着阿康,有些怨怼,又有些暴殄天物的郁闷。
陆励然应了一声,说道:“那看来就是鞋底的花把虫子引到你身上来的,拿去冲冲。”
他说着,把阿康的鞋子随手塞给了蒋昆。
蒋昆噎了噎,有些嫌弃拎起那沾满赃物的鞋,任命地放水里冲。
“还好你这鞋底的花不怎么招其他虫子,不然我们这一路还不得热闹死。”蒋昆提着洗干净的鞋丢给阿康,调笑道。
阿康也庆幸地把鞋子穿上,拍拍胸脯:“就招了一只吃素的虫子,还好还好。”
“找到原因就能放心继续赶路了,不然总想着这事。”罗棋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南虢一言难尽地看向阿康,这人怎么就那么巧,踩了他丢出去的……
他估计自己那颗玻璃球丢出去后就碎了,里头的东西自然而然掉了出来,只是那条公蚺最擅长捕捉动态的东西,只知道那棵草之前在球里,莽得往山上撞,却不知道那草掉了出来被人踩得稀巴烂。
南虢捏紧拳头,心里不知有多惋惜自己那棵仅剩下的神草,但当时那条公蚺的血盆大口就在自己脑袋后面,要不是丢出了诱饵,自己肯定就沦为蚺腹里的食物了。
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他们应该已经接近了……
这里的变异种越来越多,生物体型的趋常态巨大化,便是证明了他们距离神草的生长地越发接近了。
也算是阴差阳错,因祸得福吧。
南虢又看了两眼愣愣的阿康,这傻子。
不过神草的花汁怎么可能只引来一只小花液虫?南虢有些纳闷,虽然花液虫对花液之类的感应最敏感,但也不该只有它飞来才对。
难道是自己保存了太久,或是保存方法不当,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南虢感到奇怪。
南虢频频看向阿康的同时,柯戟也在注意南虢的表现,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要不是有一根明亮的火把在,蒋昆几人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就像是光亮里的影子,降低存在感正便于他观察。
柯戟若有所思,忽然将举起的火把照向地面,橙黄的火光将地上腐烂的软肉照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人作呕。
蒋昆只是感觉到余光脚下忽然一亮,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就有点想呕。
“妈呀你这是做什么!”蒋昆抽抽嘴角,慌忙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