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富贵,那大户人家的姑娘会不会可以在头上别满头的珠花,饭时可以吃两个白面馒头,不,可以吃五十个。
姜姚在脑海里慢慢的想,认真的想,想到一半才沮丧起来。那么大的人家,那么好的公子,怎么会娶她。
“小丫头,在这做什么。”冷不丁从树上传来一句话,吓得蹲在地上边抠蚂蚁洞边发呆的姜姚摔坐在地上。
是不是只要想他千千万万次,就会真的梦想成真。姜姚傻愣愣的盯着躺在树上的人,玄色的衣衫从树上坠下来,当啷着块六角的剔透玉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一看就价值不菲。
“想……想你。”姜姚实话实说,脸颊红透。
“哦?”那人起了兴致,目光诧异,从树上跳下来,认出这是前些日子随手救下来的小姑娘。
“你……你叫什么名字。”姜姚低着头,蚊子哼哼般哼出声。
“雨乡。”
她还没来及抬头,声音就已经远去了,又是背影。
怎么会有姓雨的人呢?
一年后,当朝左相触怒龙颜,被贬到犄角旮旯的小县城里当县令。
姜姚又见到了他,雨乡。
“小丫头。”她看雨乡那张脸,认真仔细的盯着,眉目如画,几乎走了神。
“啊?”雨乡看呆愣愣的姑娘,张着半个嘴巴,灵动的眼睛里都是迷茫,跟着笑了。
姜姚觉得这一笑,她的心出了点问题,好像跳了出胸腔,又好像消失。
新任县令是个长得俊朗的书生,没准儿是刚上任的探花郎来这历练的,后来姜姚才知道原来是那个被贬的左相。
“姜姚姜姚,我和那个呆子谁好看?”雨乡一直管那县令叫呆子。
姜姚羞红了脸,小声的说。“你好看,你最好看。”雨乡就满意的哼声,带着她去看烟花。
雨乡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天,再突然出现,有时带着满身的伤,有时没有,不管有没有受伤,总是会回来找姜姚的。
姜姚每次都红着眼睛给他擦药,泪珠稀里哗啦的滚在脸颊,雨乡这时候就笑,促狭又得意。
镇北大将军蓄兵谋反的消息传来,举世皆惊。左相和皇帝亲如手足,怎么会真的割袍断义,不过是演给外人的一场戏。
镇北大将军以边境为起点,画了个圆,囊括边陲小县,占据一方,时刻准备起兵。而左相来姜县,是为了搜集证据,也是为了提防。
和镇北大将军有牵连关系的人都下了狱,京城都有「大户人家」落网,而姜县不过是百县之一罢了,屠姜家满门也只是杀人万千中的其中一户。天子一怒,伏尸成血海。
“姜姚,快逃。”她的英雄带着满身的血痕,从狱中把她救出来。
“你呢?”姜姚目光澄澈,问他。
“等我十年,去找你。”雨乡目光深邃,看她的那一眼,盈满了绝望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