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怀疑过邑角是不是有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给纯种鲛族洗了脑,否则那些纯种鲛族和杂种鲛族怎么可能会对着邑角露出那种狂热崇拜的目光。
但看杜曼的神智十分清醒,应该和洗脑关系不大。
杜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杂种鲛族的生活很苦,不但要接受纯种鲛的谩骂、殴打和掠夺,还断了它们获取石乳的渠道。你也知道鲛族没有石乳根本不行,杂种鲛曾经也找到过一些小石乳矿,却每次都被纯种鲛族掠夺光,根本不给杂种鲛族任何活路。我对纯种鲛族的做法实在看不过去,所以才想帮它们摆脱一生都被压榨的命运。”
“你帮了它们,就不怕以后得不到石乳的不就是你自己?纯种鲛族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石乳的,你就不怕杂种鲛族胜利后,你反而没了石乳吗?”章择夕想了想道,“而且邑角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它们对环境的破坏没有一丝愧疚,让那么多生物失去了生存的庇护所,这样的鲛族也值得你效忠?也值得你为它求情。”
杜曼为邑角辩解:“邑角也是没办法才会去破坏其他生物的生存环境,如果资源足够充足,杂种鲛族又何必做这些?我们族中许多幼崽,都是依靠变卖各种商品从其他种族那里换来石乳才得以生存,那些生物明知道这么不合规矩,却指定要那些商品,它们自己不想被所有分化生物骂,却又想得到那些必须挨骂才能只要出来的商品,所以每次都用石乳来逼迫杂种鲛族去做这些事,杂种鲛族有错,它们难道没有吗?”
章择夕有些惊讶道:“你是说有的分化生物愿意用石□□换那些破坏环境才能获得的东西?”
“当然,那些生物明知道我们需要石乳,却故意用最少的石乳换取杂种鲛大量物资。邑角这么做都是被逼的,你根本不知道它负担了多少责任。如果杂种鲛族拿不出它们要的东西,就会因为缺少石乳而出现更多死亡。”到了末尾,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说的事情我并不赞同,邑角利用海绵群制造绒绒海绵还能说明它是为了换取石乳,但杂种鲛族新据点又该怎么解释?它们本可以不破坏地形环境,和居住在那片区域的生物共同生存,却没有这么做,导致海蛇大量袭击黑豚兽和附近的分化生物族群。而且我看杂种鲛族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甚至还在四处抢劫,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终究还是邑角已经没有了底线,根本就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或许它一开始是被迫的,但做的次数多,它也变了。
章择夕同意适当地索取让自己和自己的族群得以生存,毕竟他也没有圣母到不吃肉。
但明明可以在不牺牲一些东西就能换取足够的利益,为什么还要彻底破坏?偷果子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把树全砍了?
杜曼被他的问题问住了,但还是坚持道:“杂种鲛族在对新地盘还没有完全了解,把那些都赶走也是为了保证安全,而且大部分杂种鲛族没有参与,它们也是无辜的。”
章择夕立刻反问:“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那些被杀死的纯种鲛族不无辜?”
“我们也只是为了自己得到一个安全的栖息地而已!我们族没有错。”
章择夕原本是在纠结杂种鲛族们总喜欢破坏环境的问题,却突然发现了杜曼话里的漏洞,“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族?你难道不是白鲛族?”
杜曼突然发现自己过于激动,描述杂种鲛族状况的时候,居然用了‘我们族’的词汇,听到质问,立刻就想反驳,“我当然是……”
“我要听实话。”章择夕打断道,“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将邑角送到鲛族手里的话,我不想听任何谎话。”
杜曼显然没有应对突发状况的解决能力,第一时间暴露了它的慌张,扭捏了一会儿才道:“我刚才说的大多都是真的,杂种鲛过得太苦了,邑角为了杂种鲛付出了太多,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了它,至于我的身份,也不是非要隐瞒,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我确实不是白鲛一族。”
章择夕上下打量一番,却没发现它哪里不像白鲛。
杜曼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背过身,扒开身后的头发,头发缝隙间露出了头皮,章择夕仔细观察才发现,头发遮蔽的头皮里,居然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红色斑块。
章择夕终究还是觉得这块红斑过于离谱,难道就因为这么一点瑕疵,杜曼就认定了自己白鲛?他不得不安慰但:“只是一块小红斑而已,既然白鲛族认可你,你完全没必要将自己当成杂种鲛族。”
“不,我不是纯种鲛,我是被丢弃的杂种鲛。”杜曼把头发放了下来,“我出生后就被扔在杂种鲛族的聚集地,和其他的杂种鲛族幼崽一样,被其他杂种鲛族收养,过了幼年期后才被白鲛族带回了白鲛族的领地。”
章择夕想不通,“不应该吧,既然白鲛族愿意将你接纳回去,为什么当初会扔掉你?”
杜曼道:“因为我一开始就是杂种鲛族,一开始我身上红鲛族的特征和白鲛族几乎相同,如果不是邑角借助了鲛珠的力量帮助我,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白鲛族都认不出我杂鲛身份的模样。”
“时间上对不上吧。”章择夕为什么有种老公出差5年,回来时日子“你回到白鲛族是在幼年期后,可邑角第一次盗取鲛珠时,你早就进入了白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