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深深陷入回忆中的云薇,重重地地撞在织机上,用牙咬用手抠,她仿若被逼到绝境的发疯,而姚继广那张比恶鬼更令人绝望的嘴脸,终于被她撕烂了……
云薇望着手上沾满鲜血的破布,也终是失了力气瘫倒在织机上,眼泪流淌下来,与手上的血融为一体,染红了大片的丝线。
而这时,织布的女人也停了下来。
她没有对云薇的撕扯破坏有任何不满,而是向着云薇伸出了如骨的手,慢慢地放到了她的头上,竟像是安慰般,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想要我的命吗……”云薇已经不想再躲了,她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在这里也好,至少不用再去面对姚继广的猥、、亵。
可抚摸着她头发的女人,却摆了摆手,推动着织机,留下了这样几个字:
“我是想要帮你”
“帮我?”云薇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她干裂的唇微微开合:“你能帮我什么……”
面对云薇的问题,女人再次推动织机,木梭在她的手与丝线间穿越,织出的布上又带了仿若实景的纹样。
云薇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过去,看着那布一点点成形,她的眼睛也渐渐睁大,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好……好……”
“就这样……”
她残破的双手,抚上了女人新织出的布,口中喃喃着好似与她无声地对话。
“只要姚继广能死。”
“我……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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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他稍稍吃力地翻个身,便看见祁沉笙正站在床边,穿着衬衫与领带。
“九哥醒了?”听到床上的动静,祁沉笙几步走过来,坐到汪峦的身边,替他拨开额上微长的发丝。
汪峦点点头,兴许是经过昨夜的沉睡,他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虽说还是虚弱,但肺腑间总算不那么痛了,身子也有了几分力气。
他想要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祁沉笙立刻揽住了他,往汪峦的身后垫好了松软的枕头,才托着他的背慢慢靠上去。
“时候还早,九哥不再睡会了?”
汪峦摇摇头,看着祁沉笙小心照顾自己的样子,心中泛起不言的暖意,抬手抚着对方眼下淡淡的青色,声音微哑地说道:“你又要去厂子里了?”
祁沉笙没有立刻回答,他俯下身来,贪恋地嗅着汪峦发间的檀香,淡淡地却好似诱骗般问道:“九哥不想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