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台入劫修士见他们要逃,背后蓦然绽出龙雀虚影,翅展竟达百丈,双翼怒张,尖锐的龙啸声中,周围空气扭曲,瞬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猛地撞上云车。
邢师与那美妇被撞出,美妇当即喷血,邢师尚有精神,瞬间就做出反应一掌向龙雀台入劫修士拍去。而后者修为不比之差多少,悍然迎战,几个交手之下,邢师目光一凶,反掌把美妇拍出战圈,
“拼死也要送昀儿回去,邢某愿为天宫在此与叛逆同埋骨!”
美妇含泪看了他一眼,捏碎了怀中数个血符,极速飞出阎山范围,回头看的一刹那,那龙雀台修士的手正穿过了邢师的心脏。
快些……再快些……
不知过了多久,那美妇惊喜地看到了远方的大片云霓之上飞来的乌压压的一片云纹衣襟的修士。
“是破云三军……我们有救了!”
美妇忙通报了身份,抱起昏迷中的烈昀跪在破云三军中走出来的一个虎目老者面前。
“太上长老请快救救邢师!他为保护昀儿与那龙雀台叛逆在,我们快些援救或许还能——”
虎目老者接过烈昀查看了片刻,屏退周遭之人,对那美妇问道:“你说你在鬼狱发现了龙雀台之人……还被追杀?”
“是的大长老!敌方是入劫大修,怕是知道了我们发现龙雀台勾结鬼狱,这才出手灭口!”
虎目老者捋须笑了笑,一掌轻飘飘地拍在美妇头上,在美妇慢慢变得骇然的目光中,道:“你们把昀儿保护得很好,所以你们可以去死了,到黄泉之下,长汀氏会感念你们的忠心。”
虎目老者身后走出来一个眸如鹰隼的,不屑地扫了一眼神魂俱灭的美妇,将那美妇踹下云车,淡淡道:“大长老,你可想好了,此次我等可是孤注一掷,若主尊真的殁亡,那么长汀氏就是彻底掌握天宫了。”
“少主放心,除掉长汀氏,陆辞风也就不足为惧,九阙天宫未来必然姓秋。”
“行了,漂亮话本君听得不少就不必废话了,龙雀八台和鬼狱的戏你安排好,本君去会会陆辞风。”
……
“他一定喜欢我,如果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替我承受蛊毒之痛呢?”越卿珑为此陷入了爱情的忧郁中。
陆辞风不得不为他兄弟萧翊点了一根蜡烛,其实这姑娘没什么不好,积极进取有眼色,智商正常不惹事,关键时候还能为朋友插自己一指甲刀,就是感情容易泛滥,不过这大概也是她的立身之道,毕竟在修罗场似的环境下长大,男人资本也是资本。
然而越卿珑的少女烦恼仅仅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完全走了出来,拿得起放得下丝毫不留恋,转身问陆辞风道:“他们多半是顾忌着你,没敢把战线拉到北边来招惹风城。只是开战在即,仅仅是破云三军前来吗?第七宫的老爷子们什么时候来主持大局?”
“奉天宫不可倾巢出动,除非战事吃紧。”
越卿珑目光漂移了一下,点点头随口道:“儒尊从第八宫到第七宫主事以来,护卫本就薄弱,此番若是鬼狱之人异想天开到天宫突袭,怕是后果不堪设想,是该留些人手。”
陆辞风轻咦一声,望向越卿珑:“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偶然想到的罢了,不过以儒尊之能,便是云霄六宫同时生乱,也能瞬间平息。”越卿珑适可而止地住了话头,又道:“却是我卖弄了,少尊本就是儒尊首徒,自然比我这下族外系知道得多。”
“无妨,即便是有人此时突袭奉天宫,儒尊也能坐稳侍天宫,需知整个上三宫非入劫不得位列,便是我,未入劫前也是在外历练。”
越卿珑目光微微一滞,语带试探道:“卿珑一直困惑,云霄六宫虽然不及上三宫,宫名也是气势万钧,怎么到了上三宫,以天字为列,却冠以‘奉、侍’之言。”
“此为前辈所撰,取的乃是天道滋养万物,侍奉天道,不枉修行……这样的含义,不过却也是杀了九宫的气势。”
越卿珑笑了笑不说话。侍天宫……外人不知便罢,什么侍奉苍天,分明是弑天。而那第九宫,宫名更为暴露野心,只不过是还未成事罢了。
她正想得出神间,陆辞风抬起头朝远方飞来的一个面色不善的锦衣少年点头示意。
“难为你还能来,听雪尊说你一个人斩杀了星花海中几个蒙面行事的歹人,还因此负伤,如今可好?”
锦衣少年人冷笑一声道:“若非我解封的时候还未至,区区几个元婴……”
话说到一半,萧翊打住了话头,满眼复杂地望向越卿珑,欲言又止,转而对陆辞风点头道:“多谢你照顾她了,她身上有神渊古印,是唯一不需要血脉印记的太古神印,此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
“哪里话,你我之间无需言谢。说起麻烦,雪尊给慕清仰找的才是真的麻烦……冰血王印、炎兽王印,古往今来第一个双印加身的人,加上储位,你觉得这有几条命够耗?”
萧翊冷冷道:“他既然接受了储位,就合该知道当有怎样的命数等着他,不过我看此子性情非是坐以待毙之人,他若有心,二十载内问道元婴,才能算有坐稳储位资格的基本资质。”
陆辞风摇摇头道:“不可能,他灵气不稳,怕是幼时未曾历练筋骨,如今再修只怕是晚了。那些有心人也未必会给他修炼的时间。”